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成何體統啊!
季星潭坐立難安,他現在非常想把龜殼從懷中拿出來,就地算卦,但有外人在場,隻能強行忍住了這種欲望,憋不住說了一句:
“小師妹,你困不困啊?”
祝眠將sin的設計圖上最後一點需要完成的地方,用炭筆給勾勒出來,聽到季星潭的問題後,將圖紙收了起來,開口道:
“睡。”
季星潭又緊張了起來,怎麼睡啊?
他要拯救自家的小師妹,絕對不能讓她和野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抱著這樣的想法,季星潭的腦袋瘋狂轉動,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把自家小師妹給救出來,可還沒等他思考完呢,祝眠就先說話了。
她扭頭看向葉清柏,淡定地吐出一個字:“睡?”
葉清柏的眼神也終於從祝眠的圖紙上收了回來,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跟上。”
祝眠不是喜歡說廢話的性格,她直接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清柏也站起身來,跟在祝眠的身後。
cos看見自家主人走了,當然追了上去,屁顛屁顛地圍著祝眠來回轉悠。
兩個人一狗都走了,涼亭中隻剩下季星潭一個人。
季星潭驚呆了,他盯著這二人一狗的背影,內心拔涼拔涼的。
原來在他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把小師妹給拯救出來的時候,小師妹的內心已經有了決斷。
“原來……我竟然是個……”
季星潭垂下腦袋,苦笑了一聲,他竟然是個小醜!
“不行,我師妹還小,而且又不是喜歡說話的性格,萬一被這個男人欺負,受儘了委屈可怎麼辦?”
男媽媽當然操心了,假裝不經意地跟了過去,其實腳下生風,生怕祝眠受一點委屈。
而祝眠已經帶季星潭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的房間很小,而且很簡潔。
一張能躺下兩個成年人的床,還有畫圖時需要用到的桌子,一把祝眠自己做的人體工學椅子。
除此之外,房間裡麵連個梳妝台和一盆綠植都沒有,非常具有冷淡的理工科氛圍。
祝眠回頭看葉清柏,問:“你睡哪邊?”
葉清柏終於開口說話了,“外邊。”
她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給葉清柏拿了一個盆,往裡麵倒入溫水。
兩個人並排站著,一起洗漱,胳膊肘偶爾還會碰在一起。
如果單單從兩個人的背後看過去,莫名覺得這場麵溫馨中帶著和諧,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
cos也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盆,自己鑽了進去。
它把四隻小爪爪還有身上的泥土給洗乾淨,剛準備甩掉身上的水……
祝眠立馬低頭,眼神緊緊地盯著它。
“cos,你明白的吧,如果你敢把水甩在我身上,下場是什麼樣的。”
cos剛準備甩的頭已經轉一半兒了,聽到了祝眠的威脅聲,它尷尬地把腦袋擺正,乖巧地重新蹲回地上,朝祝眠叫了兩聲。
“汪汪!”
它是好狗狗,身為好狗狗的cos,什麼都不知道哦。
祝眠拿出cos專用的吸水毛巾,蹲下身子,細心地幫它把身上的水滴擦乾。
cos畢竟不是真正帶毛的狗,表皮是花花綠綠的鐵板,不到30秒的時間,祝眠就擦乾淨了。
而葉清柏早就洗漱完了,正坐在床邊,那雙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祝眠看。
要是普通的女子,看到長著一張絕世美人臉的葉清柏坐在床邊,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肯定會心跳加速,臉紅到快要滴血。
可祝眠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她一臉冷淡地走到葉清柏身旁,開口道:
“借過一下。”
葉清柏很配合地側了一下身體,讓祝眠爬了上去。
她迅速躺好,被子一蓋,眼睛一閉,雙手很乖巧地放到自己的腹部上,準備進入睡眠狀態。
祝眠不怕葉清柏對自己動手,兩個人現在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葉清柏傷害她,就等同於傷害自己。
至於那朵魂緣花,估計是林羽的手筆,這個老頭一向神神叨叨的,嘴上說著魂緣花是給二師姐用的。
現在看來,估計這魂緣花就是給祝眠準備的。
讓葉清柏和祝眠締結魂緣花,也是林羽故意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祝眠應該考慮的問題,她從來不會思考對自己無用的事情。
林羽哪怕整天醉醺醺的,做的事情卻都有其中的道理,看似瘋瘋癲癲,心裡卻門清。
祝眠和林羽的關係雖然不似平常師徒親近,但好歹相處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一點感情在心裡。
林羽絕對不會害祝眠。
“哦,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晚上睡覺磨牙麼,打呼嚕麼,不會來回亂動吧?有抱人的習慣麼?”
聞言,葉清柏半撩起眼瞼,盯著祝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