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全喪失掉感情的人,還能被稱為人麼?
葉清柏已經成為他們心目中的神了,高高在上,毫無感情的神。
所以眾人跟葉清柏說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距離看似很近,實則每個都和他很疏離。
禦獸宗內,除了林羽和季星潭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修煉的是無情劍道。
祝眠看葉清柏還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以為他是擔心自己身上有傷,打不過花溪宗的響濤。
為了讓葉清柏安心,祝眠歪頭想了想,平時大師兄安慰她的時候是怎麼做的?
好像是直接上前給她一個擁抱。
祝眠自認為此時的葉清柏,需要一個擁抱。
所以她直接走上前一步,趁著葉清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開自己的懷抱,輕輕地抱住了葉清柏。
葉清柏:“嗯?”
遠處一直裝作不經意間往這邊看的季星潭:
“哈?!”
等等,這個臭小子在乾嘛?
自家師妹是他這種野男人能抱的麼?彆以為他才進宗門一天,就成為禦獸宗的人了!
季星潭身體裡麵的妹控屬性,被這一幕刺激到了,瞬間爆發。
他哼哧哼哧地擼起袖子,不顧夏詩倚的阻攔,直接朝正在擁抱的兩個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這必須教育!狠狠的教育!
祝眠還不知道自家大師兄已經快氣炸了,她感受到在自己抱上去的那一刻,葉清柏的身體非常僵硬。
難道是抱得不夠緊?
懷著這樣的想法,祝眠多加了幾分力氣,嫩白的臉頰貼在葉清柏的胸膛上,下意識地蹭了兩下。
葉清柏的身體更僵硬了,他從來沒被人這樣抱過!
“好點了麼?”
祝眠仰起頭,皮膚白嫩,柳眉彎彎,大大的杏眼中寫滿了認真,唇瓣小巧紅潤。
葉清柏比祝眠高了整整一頭半,兩個人的身高差非常完美。
這導致葉清柏低頭看的時候,能夠將祝眠眼中的認真,儘收眼底。
他薄唇輕抿,大腦一片空白。
祝眠身上又香又軟,抱著他的時候像隻柔軟的小動物。
這種曾經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體驗,讓葉清柏手足無措,隻能像個木頭一樣,呆愣在原地。
幸好季星潭已經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一把將祝眠撈到自己身邊,臉上扭曲出一個笑容,咬牙切齒道:
“小師妹,沒有想到才短短兩天時間,你和清柏師弟的關係就這麼好了啊。”
那倒沒有。
祝眠隻是害怕葉清柏緊張,畢竟葉清柏現在也算禦獸宗的人,適當地安慰一下,也是應該的。
“上去吧,清柏師弟,輪到你比賽了。”
季星潭極力控製著自己麵部的肌肉,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而不是笑裡藏刀。
“嗯。”
葉清柏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季星潭在他的視角裡麵,又開始黑白雙色來回鬼畜,為了保護自己的眼睛,葉清柏頭都沒回。
他上了看台,對麵的響濤早就等候多時。
“開始吧。”
響濤深吸一口氣,小眼睛中寫滿了認真,他也是個劍修,右手緊緊地握著劍,全神貫注地盯著葉清柏。
麵前這個男人,長著一張一看就很貴的絕世美人臉,偏生是個病秧子,薄唇蒼白,身體單薄,捏著劍柄的手指修長又白皙。
但響濤不敢掉以輕心,禦獸宗一個個都是人才,看著每個都很弱,其實都是老六!
長老喊了一聲:“比賽開始。”
響濤沒動,他緊緊地盯著葉清柏,心臟跳的很快。
葉清柏卻動了,他搭在劍柄上的手指輕抬了起來。
響濤的心也跟著提起,冷汗從額角滑落,呼吸聲漸漸粗重,鹹汗流到眼睛裡麵,他卻不敢眨眼,強行忍住刺痛感。
葉清柏將雪白的劍從烏黑的劍鞘中微微抽出六分之一,在空中停頓了一秒。
“……”響濤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隨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葉清柏臉上表情冷淡,重新將劍插入劍鞘,長身玉立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了。
葉清柏全程隻拔了一下劍。
響濤:“?”
這什麼意思,耍他玩呢?
在場看到這一幕的人,冒出了響濤一樣的想法。
“我被羞辱了?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響濤心中生出無名怒火,他狠狠一擦眼睛,深吸一口氣後提著手中的劍朝葉清柏衝了過去!
響濤的動作又快又凶,腳下步步生風!
瞬息間,直衝葉清柏眼前,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砍了下去!
劍鋒閃動著鐵爍寒光,看起來無比鋒利。
葉清柏倦怠地撩起眼眸,他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下一秒,響濤手中的劍瞬間碎裂,變成粉末!
恰巧一陣微風襲來,將風中的粉末卷走,吹向遠方。
手中突然一輕的響濤,身體一個不平穩,捏著殘留的劍柄摔了個狗啃泥。
花溪宗那邊看台下的柳乘風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但能不能不要那麼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