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碎了,響濤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們花溪宗在整個黃洲來說,還算有錢,門派內的資源摳搜兩下,勉強能給柳乘風和響濤做兩把還算不錯的玄鐵劍。
現在可好,響濤和柳乘風的劍全都碎成了粉末。
“我投降。”
響濤喪失戰意,他主動喊了投降,捏著劍柄走下來,神情失落。
“對不起,大師兄,劍……”
後麵的話,響濤難以啟齒說出口。
他為了今天的宗門大會,四年來聞雞起舞,刮風下雨從不缺席練劍,連一招劍訣都未使出,就被葉清柏站著不動打敗了。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可悲。
“師兄,可能天才和普通人之間,就是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吧。”
響濤的眼神中出現了迷茫,這種迷茫是對自身努力的懷疑。
“小夥子!彆瞎想!”
柳乘風抬起胳膊,兩隻手重重地拍在響濤和吳竹的身上,豪邁道:
“我們還有機會!彆怕,有師兄在呢,哪怕天塌下來,有我給你們擋著。”
柳乘風把響濤緊緊捏在手心中的劍柄給扣了出來。
“等今天回花溪宗了,師兄開一壇酒,再去買點肉!輸了又怎麼樣,在自己心中是英雄就足夠了。”
受到了柳乘風的鼓勵,響濤和吳竹低落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他們重重點頭,上前一步抱住柳乘風,紅著眼眶說:
“師兄,下一屆宗門大會,我們一定可以取得第一名!”
聞言,柳乘風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他的眼角也紅了,反手抱住自己的兩個師弟,笑著道:
“好!”
另外一邊兒,葉清柏已經下台,抬眸下意識地看向祝眠,卻被季星潭占據了整個視野。
“清柏師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季星潭知道葉清柏修煉無情劍道厲害,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劍都沒有完全出鞘,也沒人看清他的動作,隻是輕輕吹了一口氣,響濤手中的劍就碎掉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季星潭像個好奇寶寶,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觸碰一下季星潭的手,卻被人冷漠地避開了。
他的手摸了個空氣。
“……”
葉清柏這是什麼意思?
自家小師妹都可以摸,隻有他不能摸是吧?
嗬嗬,說得跟他很想摸葉清柏一樣!
季星潭強行控製著臉上的肌肉,不讓自己露出猙獰的麵容。
葉清柏無視眼前的季星潭,剛想抬腳就走,突然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道充滿探究的視線。
他敏銳地側過頭,朝那邊看去,和碧陽宗的許野對上了視線。
這位就是季星潭口中黃洲最為天才的少年劍修,當初也有走無情劍道的打算,可最終還是自己放棄了。
無情劍道這條路真的很難走,如果不是從嬰兒時期,就將情感封閉,等記事以後基本上無緣絕情劍法。
許野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和葉清柏對視,仿佛在透過葉清柏看另外一個人。
“師兄你怎麼了?”
碧陽宗的小師妹宋清魚踮起腳尖,順著許野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他在看葉清柏。
“這個人的劍法很厲害,師兄你看出來他剛才用的劍法,到底是哪個流派了麼?”
葉清柏率先一步收回視線,許野慢慢地也把自己的視線給收了回來。
“他的劍法,很像無情劍道。”
聽許野這麼說,宋清魚倒吸一口涼氣。
無情劍道?
黃洲一個能修煉無情劍道的人都沒有,就是因為想要修煉無情劍道的條件太苛刻了,天賦和根骨必須頂尖。
在宋清魚心中,許野是最厲害的劍修。
就連自家大師兄都修煉不了無情劍道,禦獸宗那個病秧子又怎麼可能會?
“師兄,估計是你看錯了,黃洲沒有一個人是修煉無情劍道的。”
許野還緊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舒展開。
“嗯,可能是我看錯了,他的劍法帶給我的感覺確實很像無情劍道,但歸根結底,其中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希望是他看錯了。
*
這次的黃洲宗門大會到此結束。
今年多出一個名額,不然禦獸宗和碧陽宗還要再打一場。
柳乘風所在的花溪宗,無緣坐光舟,通往比黃洲機遇多的玄洲。
長老冷冰冰的給眾人宣布完了比賽結果,把兩個黑色令牌扔到了徐野和季星潭的懷中。
臨走之前,長老惡狠狠地瞪了季星潭一眼,口中低聲罵了一句:
“真晦氣。”
隨後,召喚出自己的飛行法器,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星潭悻悻地摸了兩下鼻子,小聲說:“我們走吧,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坐光舟去玄洲。”
夏詩倚的身體不好,季星潭先把她送回酒樓。
輸掉的宗門在比賽結束之後就可以退房了,柳乘風他們的房間和禦獸宗的房間挨得很近。
他是個急衝衝的火性子,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把東西全都收拾好,就準備回花溪宗。
不過在臨走前,柳乘風猶豫了一下。
“嘉水,你等我。”
他把手中的背包遞給張嘉水,隨後大步如流星地朝季星潭等人走了過來。
“乘風兄弟,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