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男人心,海底針(2 / 2)

當即,祝眠直接拉住了葉清柏的手腕,帶著他大步流星地朝地下礦洞外走去。

“彆聽,彆看。”

情況嚴重。

祝眠雖然知道這個地下礦洞很危險,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危險。

危險到連葉清柏都察覺到不對勁了,那下地薅羊毛這件事情,肯定要從長計劃一下。

祝眠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什麼事情都要做好準備,等事情真的發生了,不至於渾身乏力,毫無抵抗的餘地。

“我本來想著下礦洞,找點玄鐵給cos的身體填補一下,可現在計劃改變,要先從地上找到足夠多的玄鐵,將cos的身體組裝好,這才能下礦洞。”

葉清柏乖乖地放任祝眠拉著他的手腕,帶著他往前走,可是耳邊還回響著從礦洞內傳來的聲音,那個聲音在說:

“歡迎……回家……”

回家?

葉清柏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什麼叫歡迎回家?

說得好像荒洲這個地方,是他葉清柏的家一樣。

葉清柏跟隨著祝眠的腳步,將礦洞內的聲音拋在腦後,他從出生的職責就是做保護天下蒼生的那把最鋒利的劍。

荒洲這種小地方,可裝不下葉清柏。

在出礦洞之前,柳喜樂忽然開口道:“你們等我一下。”

她蹲下身子,動作熟練地從地上扣出一點淤泥,朝自己的臉上抹去。

祝眠瞬間明白了柳喜樂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在上洲,長的美可以成為一張有用的底牌,但是在荒洲,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長的美成為了一種罪孽。

為什麼日月樓能夠成為日月城內最火的地方?

就是因為在荒洲這種地方,人們看不到希望,隻能日複一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把希望寄托在酒肉林池中。

仿佛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心安,是一種麻痹自我的手段。

柳喜樂把自己打扮得臟兮兮,用過長的頭發將麵容遮擋住,這都是她保護自己的手段。

也正是因為這種手段,讓她成功活了下去,雖然到處吃苦,也好比被人當成抹布。

三個人出了礦洞,外麵傳來了遊街宴的熱鬨聲音,日月樓內的人依舊很少。

柳喜樂看到這一幕,心終於放了下來,隻要不被那群人發現,遲早有一天……

她藏在臟兮兮頭發後麵的眼睛閃了閃,裡麵藏著濃濃的血海深仇。

祝眠不知道柳喜樂的心中所想,隻是低頭對她說:“那個丹藥你記得吃,按時服用的話,你身體內的暗傷一周之內就能轉好。”

她的聲音,將柳喜樂從回憶中抽出神來。

柳喜樂下意識地抬起手,觸碰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那裡放著丹藥。

口中還殘留著上等丹藥的清香味,柳喜樂很不自然地將放在胸口上的手給收了回來,但這次,她小聲地對祝眠說了一句:

“謝謝你。”

“沒關係,舉手之勞。”

“對你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柳喜樂抬頭看向祝眠,“可是對我來說,這很重要,你幫了我,以後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隻要是我能夠幫到你的,我肯定幫。”

她拋下這麼一句話,就趕緊溜走了。

祝眠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抬頭和葉清柏吐槽了一句:“這孩子的性格可真彆扭。”

可能就是因為柳喜樂在荒洲吃了太多的苦,見識過太多人性的冷漠和自私。

所以當祝眠出現,給了她那麼一丁點好處和溫暖,都能讓她不知所措,用彆彆扭扭的態度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葉清柏,我們也快點上去吧,樓內雖然已經沒有人了,但保不準等會出了什麼意外。”

“嗯。”

他們兩個人快速地回了房間,祝眠走到窗戶邊兒,打開了一條兒小縫隙,朝外麵看去。

遊街宴還在進行當中,眾人跟隨著花魁的花車一路朝日月城中心走去。

從祝眠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很輕易地看到日月城的大部分景象。

“很難想象荒洲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這麼熱鬨的場景。”

“葉清柏,”祝眠把他拉了過來,“你也過來看看。”

葉清柏沒有拒絕祝眠的提議,站在祝眠身後,微微撩起眼皮子,朝窗戶外麵看去。

在祝眠的視角中,外麵的風景好比百鬼夜行,熱鬨得很。

但是在葉清柏的視角中,這更像是一場借熱鬨之由展開的一場獻祭。

看似美豔無比的花魁,其實滿身纏繞著濃鬱的黑霧,每經過一個人,都會吞噬掉對方身上的黑氣。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他們把花魁供奉成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