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無所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真是無知者無畏,被一個鄉下仙婆帶大就覺得自己能出來做玄門的事情,除魔衛道了?”二樓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染著一頭黃毛的非主流少年,跟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後從樓梯上下來,“你說是不是啊,姐?”
年輕女子看了少年一眼,然後矜持地對著諸家真和諸淩笑了笑:“很抱歉,弟弟口沒遮攔,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我又沒說錯,道什麼歉。”少年冷哼一聲,“真當玄門的事情,是個人都能插一手的?八成是招搖撞騙的。”
少年的話讓整個大廳的氣氛都有些凝結,不過作為主人的邢國強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安安穩穩坐著喝茶。
諸家真很生氣,這個瞬間他是後悔的,早前剛出了妻子的事情,現在正是他對賺錢的興趣最低的時候,雖然自己帶小七過來的目的並不純粹,但也不該連帶小七受人鄙夷。
“小七……”諸家真越想臉色越難看,剛想要說什麼,諸淩就抬手製止了他,然後笑著道:“弟弟,你成年了嗎?這時候你怎麼不在學校?該不會是逃學了吧?這可不行,要好好讀書,才能學會好好說話,不然一天到晚連累你姐給你道歉擦屁股,我要是你姐,有你這種嘴欠的怨種弟弟,早扔了,省得哪天禍從口出,連累一家子受罪。”
笑話,諸淩從小無父無母,還是個私生子,她能在喬麥村混成團寵,雖然有自家長輩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她自己能說會道,從小就知道哄人。
哄人厲害,自然罵人也絲毫不遜色,但凡嘲笑她的沒有一個不被她罵到灰頭土臉的。偏偏家裡長輩都不許她說臟話,所以在罵人不帶臟字這方麵她可謂修練得如火純情。
等上了高中大學,雖然她成績一般,但是那些隻有好學生才能去的辯論競賽從來都有她的一席之地,彆問,問就是姐自己的實力。
學校畢業後直接就開了現在這個店,接待的客人那叫一個五花八門,可以說天天都在鍛煉。
諸淩:嘴皮子功夫她不帶怕的!
諸淩麵帶微笑,一張嘴叭叭叭的,速度快不說,咬字還清楚,不等在場的人回過味來,轉向少年的姐姐,同情地道:“辛苦你了,有這樣的弟弟肯定很難吧,一天天的收拾爛攤子賠禮道歉,不過我友情給你個建議呢,要是能教好也就罷了,要是教不好就不要帶出來,何必呢,你難,彆人也煩啊。”
有一番話說完,那姐弟倆才找到說話的空隙,少年直接炸毛,結果被姐姐一把按住:“諸淩小姐是吧,我們姐弟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這不是能喊住嘛!”諸淩一句話沒頭沒尾,那年輕女人一愣:“什麼?”心裡則對打斷她說話的諸淩更加不喜。
“我說,你這不是能喊住你弟弟彆說話嘛?那剛剛為什麼不阻止?”諸淩的話讓女人的臉皮一緊,緊接著就聽她用詠歎調,“哦~~我知道了?你是把你弟弟當炮仗啊?這麼說來我前頭是誤會你弟弟了,原來不是你難,而是弟弟比較慘啊!”
“諸淩小姐還請你不要胡說八道!”年輕女人臉色鐵青,從來沒見過說話這麼沒臉沒皮沒轉彎的人,果然是鄉下人,一點不懂禮貌。
“哦,那為什麼他要針對我?我們之前見過嗎?”諸淩一臉的疑惑,緊接著就是一笑,“該不是你見我長得比你漂亮,所以才讓你弟弟對上我的吧?咦~~你們城裡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我才沒有。”年輕女人就差要炸了,早沒了剛才那個矜持優雅的樣子,瞪著諸淩,“我不過是看不得你自大張狂,跟著神婆長大就會玄門事務了?簡直不知所謂!”
聽這姐弟倆提了好幾次玄門,看來果然是有這樣一個組織的。
那就好。
諸淩的剛剛還一副鬥誌昂揚,這會兒立刻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語速放慢了,目光也轉向了大廳裡的其他人:“那你管得可真寬,說的就跟你一個人能代表整個玄門似的。”
諸淩的話一落,原本被她震驚到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到了這姐弟倆身上。
彆管這新來的小姑娘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能耐,但她這話說的沒錯。
玄門雖然明麵上是聽從官方組織,按照規矩做事情,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流派師承,什麼時候一個人有沒有能耐,需要一個年輕後輩來管事了?
你要有意見,你可以向上頭檢舉,但第一次見麵就和人對上,那也太不講究了。
確實管得挺寬的。
“你個女娃娃好厲害的一張嘴,不過有句話你可說對了,咱們玄門都是有證的,可不是個人能代表的,你有沒有本事得上頭人驗證過了才算,彆人可沒有這個本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瞥了那姐弟倆一眼,笑著對諸淩說道。
“秦老是在指責我們姐弟?”那年輕女人不認識諸淩,還能不認識這個秦老頭,本事沒多少,一直過得扣扣索索的,遇到事情隻會倚老賣老。
“不敢,誰不知道左家人多勢眾,我一個孤寡老頭可不敢冒犯你們姐弟。”秦老頭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是看人家女娃娃剛入行,什麼都不懂,作為前輩提點兩句,對吧女娃娃?”
“多謝您老提點。”諸淩笑著道謝。
這時候邢國強出來打圓場,大家都給甲方麵子,於是氣氛緩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