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回到房間的扶月知曉花季少女遇害案被偵破,不免大吃一驚。
明明扶媛至今相安無事。
但她還是再三地向正在疊衣裳的扶媛確認:“不是說案件複雜,暫未能找到線索嗎,怎麼今日便抓到凶手了?”
扶媛杏眸微閃動:“聽說大理寺那兩名年輕的少卿終日不眠不休、奮力查案,早些抓到也尋常。”
“對了,你管這些作甚,可準備好送於季夫人的禮物了?”
她發現扶月自從來到季府後,總是心不在焉,像對什麼事也提不上半點熱情。
其實扶月差點忘了此事,訕笑著搖頭:“尚未,容我再想想。”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們出去逛逛,剛好我要去成熙坊拿送給季夫人的衣裳。”扶媛彎腰輕輕地捏了捏她圓潤的耳垂。
“好。”其實她對這些事確實提不上心。
扶月準備去季府馬廄找馬夫送她們出去,但扶媛拒絕了,她認為成熙坊距離季府不遠,不想麻煩他人。
畢竟這裡是季府,而不是扶家。
成熙坊是京城出了名的製衣店鋪,在此處定製衣裳,得提前好些日子與掌櫃的說好。
她們要去的街道是繁鬨的長雀街,兩旁店肆林立,儘頭卻是平民院落的院牆,頗顯破爛。
這一幕與長雀街顏色鮮豔、裝潢精美的雕梁畫棟格格不入。
幾名衣衫襤褸的小孩蹲在破牆前的地上玩石子。
有名臉蛋微紅的小姑娘站一旁,並無玩耍的心思,時不時抬眼望向多人的那一側街道,眼眸帶著好奇。
看著看著,小姑娘想邁開腿走出去,一婦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楸住她耳朵,罵罵咧咧的。
因為距離偏遠,扶月聽不清楚婦人罵什麼。
隻是婦人走後,小姑娘就安分下來,蹲在原地一動不動,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開在旁邊的安樂坊有一夥計走出來挪晾在外邊的草藥,見此,走過去,彎腰跟她說了些話。
沒一會兒,小姑娘轉涕為笑。
扶媛路過首飾小攤,專心地挑著,攤主見有生意,快速過來招攬。
而扶月則百般無聊地看著街道儘頭的那一幕。暗自感歎,即便是京城,貧富差距也不是一般大。
夥計哄完小姑娘,笑著轉身。
他一抬頭,見有位體格瘦弱,眉黛微揚,額間有精致金色花鈿,容色妖嬈的貌美女子好像在盯著自己看。
夥計不由得一愣,隨即看了看周圍。
確認沒誤會,他才惶恐地扯出一個笑容,順便頷了頷首。扶月這才看清夥計的容貌。
不好看,甚至稱得上猙獰。
一道紫紅色的胎記貫穿大張臉,蔓延到額頭,而沒胎記的地方有幾道刀疤,有一道蔓延到眼角。
劃得稍微偏一點,眼睛很可能就廢了。乾活時夥計麻布衣袖向上挽起,手腕全是縱橫交錯的舊傷痕。
看起來著實有些恐怖,
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藥坊夥計,身上怎會如此多傷。扶月疑惑。
她再抬眼,不過須臾,夥計已進安樂坊。
扶媛舉起一隻玉白簪,喚了扶月好幾聲都不見回應,於是輕扯下她的袖角,順著視線看過去。
“月娘,看什麼呢?”
“啊,沒什麼。”扶月收回眼。
前方店鋪人頭攢動,排了很長的隊,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膩甜的香味。
扶月上前看了一眼,發現是買酥糖的小店。
扶媛見了,止住蓮步:“月娘,季夫人喜歡吃酥糖,我們買些回去,要不我留在這兒排隊,你去成熙坊拿衣裳?”
“你去成熙坊,我排便成。”扶月眼神掃過斜對麵不遠處的成熙坊。
恰逢成熙坊得閒,得知扶媛是來領衣裳的,便讓她稍等一下,喊人進去拿。
此時有位不速之客來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