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這次肖冊住院住的及時,他的肺部才沒出太大問題,隻是稍微有點炎症而已,前後掛了兩天藥水就已經恢複個七七八八。
時間如梭,轉眼就到了年二十九。
肖冊和吳西南約好的,年二十九這天下午去吳西南家吃餃子。
醫生說過像肖冊這種持續高燒不退的情況最好住滿三天院,連著掛滿三天藥水才能徹底好利索,提早出院也不是不行,但是極容易重感,到時候見個風受個涼地再咳嗽起來,那就不太好治了,都知道重感特彆難治,而且也特彆折磨人。
肖冊卻一口咬定自己已經全好了,堅持要出院,而且說什麼也不讓護士再給他打針,醫生、護士和祁陽都擰不過他,隻好隨他。
辦出院手續的時候,保險起見,祁陽又拜托醫生多開了幾天的藥拿回去吃。
等把這些全部弄完,已經快十一點了,剛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肖冊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狠狠伸了個懶腰,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特彆感慨地對身後的祁陽說,“哥,還是外邊的空氣好聞!”
祁陽騰出一隻手把肖冊的帽子給他戴上去,並囑咐他把抽繩係上,係緊一些,以免灌風,“臭小子,你是真的感覺不到冷?真凍咳嗽了你就自己挺著,可沒人管你。”
肖冊拽著羽絨服帽子上的拉繩回頭看祁陽,笑的見牙不見眼,“沒人管拉倒,我又不稀罕,有我哥一個就夠了。”
祁陽直接被他氣笑了,一邊拿腳踹他一邊罵他臭小子。
臭小子長大了,脾氣也大了,已經開始不聽他的話了,祁陽不無感慨,時間過得好快,他甚至開始懷念起那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邊哥哥長哥哥短的小肖冊。
讓他多住一天院也是為他好,人家竟然不領情。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他去吳西南家吃餃子,餃子什麼時候不能吃,病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治。
肖冊還在前邊蹦跳著往公交車站牌走,一身的不識愁滋味,祁陽無奈地歎氣,不知道該拿這臭小子怎麼辦。
他站在原地喊住肖冊,“彆走了,來這裡等車,今天不坐公交車,咱打車回去。”
“打車多貴啊,坐公交車回去唄。”肖冊站在遠處看祁陽,因為迎著光站著,他不得不眯起眼,這讓他看起來對打車這件事興致不高。
他確實也是興致不高。
公交車站牌就在前邊不遠處,再走幾步就到了,很近很方便,他這兩天住院花了好多錢,坐公交車的話能省一點是一點。
祁陽把手裡提著的一堆東西放在腳邊,對肖冊招招手,“過來,等著。”
他不想讓肖冊去擠公交車,特彆是經過醫院的這一班,好人上去都能被擠到喘不過氣,更何況剛剛才大病一場的肖冊呢。
他心疼。
肖冊當然知道祁陽的想法,但他覺得沒必要,他又不是弱不禁風的林黛玉,隻是擠個公交車而已,有什麼不行的,他賭氣地看向公交車站牌,抗拒祁陽的意思非常明顯。
祁陽又說了一遍過來,肖冊才撅著嘴走向他。
祁陽揉著肖冊的腦袋罵他小傻子不知好歹。
兄弟倆並排站著等出租車,等成了醫院門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顏色好長得又高,來來往往的人都願意多看他們兩眼,而且醫院又是個讓大多數人心情變差的地方,看兩眼帥哥,確實有助於調理情緒、釋放壓力。
肖冊被看的不好意思,就一點一點往人行道裡邊挪,最後挪到牆根處看螞蟻去了。祁陽倒是無所謂,他就長那樣,誰愛看誰看去,隻要不惹他,就都跟他沒關係。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的時候,忽然一輛黑色的輝騰停在祁陽麵前,隻看了一眼,祁陽就認出來了這是鄭明東的車。
他很詫異鄭明東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來看肖冊的吧?或者是也有朋友在這裡住院?他微微側身透過副駕駛位的車窗往車裡邊看,正好鄭明東也正從裡邊往外看他。
兩個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祁陽立馬笑著和鄭明東打招呼,“老板,真的是您啊,好巧。”
“不巧,專門過來的。”鄭明東招手示意祁陽上車。醫院門前的這條路是不允許私家車長時間停靠的,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還不忘讓祁陽喊著肖冊,“叫著你弟弟,一起。”
祁陽雖然有疑問,但老板發話了,他就照做,有什麼問題等上車再問也來得及。
坐進鄭明東的車裡後,肖冊和祁陽都是一頭霧水,兄弟倆對視的時候都是懵懵的。
還是鄭明東主動替他倆解了惑,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通過後視鏡看向祁陽,笑著說,“本來就是過來看你弟弟的,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們,怎麼出院了?醫生不是建議說要住滿三天嗎?”
“他不願意住了,一大早就鬨著出院,發了好一會兒脾氣。”在外人麵前,祁陽也沒想著給肖冊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