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多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譚天明晃了晃腳,從鼻孔裡擠出一個哼笑,“再說了我可沒詆毀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信你自己去問他。”
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被人牽著走,肖冊感覺到譚天明似乎在有意激怒他,他可不能著了這小子的道,不然無論是對眼前艾琳的單身party來說還是對將來麵對祁陽來說,被激怒都不會是明智的行為,肖冊穩了穩心神,坐直身體,重新拿回主動權,換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所以呢?我為什麼要去問他?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關我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祁陽的關係,我根本就問不著嘛。”
在外人看來他和祁陽就是毫無血緣關係搭夥過日子的兄弟而已,很少能有人理解他們之間那份濃到化不開的親情,肖冊就賭譚天明和大多數人想的一樣,沒有血緣關係的牽絆,誰也管不到誰頭上。
果然,肖冊從譚天明眼睛裡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挫敗感。
他賭贏了。
但此時的肖冊心裡並沒有勝利後的喜悅,滿心滿眼都是對祁陽的擔憂,他怕祁陽真的會為了錢做一些讓他自己後悔的事,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猶豫著想向艾琳辭行,但看到艾琳在人群中笑得那麼開心,又不忍心說出自己想提前離開的想法,有心想給祁陽打個電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問什麼。
這時除夕那天見過麵的艾琳的那個叫麗雅的閨蜜忽然擠到肖冊麵前,一屁股把譚天明懟到一邊,又拿過酒杯請肖冊喝酒,還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一醉解千愁,不醉不歸!”
肖冊本來想說他不會喝酒,但聽到“一醉可以解千愁”後就有點心動,想嘗一嘗解千愁的滋味,他於是順勢接過麗雅遞過來的酒,淺淺地喝了一口,微酸,倒也不是特彆難喝。
“喝酒就要大口悶才過癮,就像我這樣,”麗雅說著就向肖冊演示了什麼是大口喝酒,一杯酒被她三兩口喝下肚,末了還打了一個酒嗝,拍著胸口喊暢快,“你也試試,真的特彆爽!”
肖冊看了麗雅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酒杯,想著女孩子都能這麼喝,他一個男人又有什麼不可以,於是也學著麗雅的樣子,仰起頭來,一口氣把一整杯酒喝掉了。
肖冊被嗆到咳嗽,麗雅卻拍著他的背大笑,誇讚他夠義氣,還大著舌頭說,“艾琳沒有看錯人,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
肖冊隻想苦笑。
這酒一點都不好喝,淺嘗兩口還行,喝多了胃裡鬨騰,頭也暈暈的,很不舒服。
但顯然麗雅正在興頭上,並不打算放過他,看他喝完一杯,就又立馬把他的空杯倒滿,一副哥倆好的狀態對肖冊說,“咱們繼續,不醉不歸。”
喝到最後,肖冊看誰都重影,渾身軟綿綿的,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還特彆想上廁所,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還差點把他自己急哭,幸好關鍵時刻他還記得打電話找人幫忙,隻不過他把電話打到吳西南那裡去了,屬實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吳西南在電話那頭差點急瘋,因為肖冊已經醉到連話都說不清了,隻含含糊糊地重複著難受,想吐,想上廁所,問他在哪裡,他說在家裡,問他旁邊都有誰,他說都是女孩子……
也確實都是女孩子,譚天明在麗雅過來勸肖冊喝酒的時候就走開了,此時的包間裡全是艾琳的閨蜜團。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看一眼這包間,可能就會覺得縮在角落裡的肖冊就像誤入盤絲洞的唐僧一樣,可憐弱小又無助。
和肖冊說不通,吳西南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又把電話打到祁陽那裡,問他有沒有和肖冊在一起,得知沒有在一起後,吳西南把肖冊的情況和祁陽簡單說了說,讓祁陽想辦法趕緊去找到肖冊,把他帶回家。
那個時候的京城,有些地方確實挺亂的,吳西南經曆的多,自然就比祁陽多了一份擔憂。
祁陽顯然也很著急,他對吳西南說隨時保持電話聯係後就掛了電話,然後抓緊給肖冊打過去,想確認他的位置。
但這個時候肖冊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處於關機狀態。
祁陽想起來肖冊對他說過今天會去參加艾琳的單身party,他就又把電話打給艾琳,不巧的是艾琳的電話也是關機。
直到這個時候祁陽才真正的後怕起來,因為他聽鄭明東說過,京城有些有錢人玩的挺花的,他怕肖冊誤入那個圈子。
畢竟,艾琳也是有錢人。
祁陽非常後悔沒有早一點提醒肖冊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