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冊是被自己做的夢驚醒的。
可能是那一床紅到滴血的玫瑰花瓣給他造成的心理衝擊太大,肖冊竟然夢到他結婚了,婚禮就是在那樣一地紅到滴血的玫瑰花瓣上舉行的。
那是一個純中式的婚禮,現場所有的布置都是大紅色的:他和新娘子都穿著大紅的婚服,兩人之間由一條大紅色的綢緞牽連,從大紅色的地毯上穿過垂花拱門,一路走,一直走到掛滿大紅色紗帳的婚房裡。
行走的過程中四周靜悄悄的,喜慶中透著一股駭人的詭異。
夢裡的他就像隻千年急色鬼,渾身燥熱,內心如油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入洞房,耳邊還一直環繞著麗雅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像魔咒似的,這些都無疑讓他急上加急。
等好不容易應付完所有來賀喜的賓客,他立馬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婚房,不管不顧地就要用手去掀新娘子的紅蓋頭,雖然不知道紅蓋頭底下的人是誰,但他的心卻一直砰砰跳,那是一種對眼前的人充滿無限期待的感覺。
這時候一個嘴角有痣的女人攔住他,不讓他用手,非得讓他用秤杆去挑新娘子的紅蓋頭,說要圖一個稱心如意和和美美,他心裡想著我管你和美不和美呢,誰都不能耽誤我看我的新娘子,於是一邊嘴上說著好好好一邊快速地把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掀開,毫無防備地,紅蓋頭底下露出吳西南的一張俊臉來……
肖冊就是在這時候被嚇醒的,醒來的瞬間心臟跳動的比夢裡要挑新娘子紅蓋頭時還要厲害。他不懂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也太荒誕了,而且靜下心來想了一下婚禮現場,那分明就是吳西南家的老宅子!
肖冊一邊想著這不就是《家有仙妻》的橋段嘛難道他和吳西南上輩子也是夫妻一邊摸著胸口下床找水喝,床頭櫃上沒有,他就光著腳拉開房門去客廳找。
鄭明東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睡著了,祁陽枕著鄭明東的雙腿也在睡覺,肖冊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他和祁陽經常看著電視睡過去,睡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姿勢,這在他看來很正常,並沒有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
肖冊接水的聲音驚醒了祁陽,他猛地坐起來,先悄悄移動了位置離鄭明東稍微遠一些,才問肖冊,“好點了嗎?”
“好多了…吧,”剛睡醒的緣故,一切都還很懵,肖冊對於他“醉酒”找廁所的那段經曆印象並不深,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和麗雅拚酒的時候,所以他想了想又問,“我怎麼回來的?”
祁陽無語地看他,“一點都不記得了?”
肖冊舉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然後又閉著眼睛想了想,零星的記憶碎片一點點顯現,拚湊,他的眉頭也跟著越皺越緊,最終一臉不可置信地爆了一句粗口,“我糙,這也太丟臉了吧!”
他不知道他喝的酒裡被加了料,隻記得他在一群女士中間彎腰弓背鬨著找廁所的糗樣子,這威力足夠他在清醒的狀態下用腳趾頭摳出來五棟彆墅。
還有,艾琳竟然摸他!!!
回憶到這兒,他一臉震驚地看向祁陽,“哥!”
他被艾琳摸了!
天呐,誰來救救他!
還有比這更社死的情況嗎!
這才是夢境不是現實吧?!
肖冊震驚加茫然的樣子成功逗笑了祁陽,他這反應,和祁陽預想的真是一點都不差呢。
恰巧這時候鄭明東也醒了,他在睜開眼睛和繼續閉眼睡覺之間選擇了笑出聲,而且還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直接笑倒在沙發上。
怎麼說呢,肖冊的反應太好玩了,直接戳中了他的笑穴,他真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