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路邊光聽歌不消費的路人也多，拍張照片就當來過。

四周大部分是黏牙小情侶，男生給女生拍照，各個角度各種笑聲。

楚然一時後悔來酒吧這個決定。

時鬱也很會拍照，男友技能他總是一項不落。

經他手出來的照片楚然從來不P，發到朋友圈獲讚無數，室友都說時鬱鏡頭下的她脫胎換骨。

但鏡頭裡常常隻有她一個人，他說他不喜歡拍照。

酒瞬間不想喝了。

買好單離開。

天氣預報說這周有台風，然而今天就已浪聲濤濤，楚然沒睡著。

也不想聽什麼哄睡，一打開APP腦子裡全是那人，她現在煩得很，沉睡的記憶在一點點攻擊心臟。

吃了兩粒褪黑素，夢多，但總算睡過去。

周一早上9點，辦公室空無一人。

楚然燒好開水泡了茶，舒舒服服靠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打開小視頻軟件，看了會留言，回複了幾條眼熟的ID。

十幾分鐘後大家才陸陸續續進門，茶也涼到正好入嘴。

隔壁龍姐遞過來份小三明治，楚然接過，說謝謝。

辦公室氛圍好，姐姐們常常給她帶早餐帶小零食，也願意帶她到處玩，楚然沒有巧手也沒有島上各種資源，隻能勤勤懇懇多工作以回報。

這天中午在食堂吃飯，張姐問：“周六一個人去喝酒了？”

楚然點頭，笑眯眯：“無聊呀，後麵突然想到報給秦總的一個數據好像不太對就著急忙慌地走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姐改天帶你喝個夠。”

“嘿嘿，謝謝張姐。”

吃飯吃到一半，龍姐忽然低聲：“小然，有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楚然抬頭。

“我這有個表弟，人長得麼還不錯，剛在外麵念完大學回來，考慮不？”

楚然失笑：“姐，弟弟剛畢業你就介紹給我啊？也太小了。”

“你也沒多大。”

楚然這容貌身材，還有學曆性格，大個三四歲一點問題沒有。

龍姐還想勸，但楚然直接拒絕，“龍姐，我是真拿你當姐才說實話，我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就不耽誤弟弟。”

“可惜了。”

這下是真可惜了。

月初加班避無可避，楚然照例更了條動態，在姐姐們的投喂下加班到十點。

經實驗證明，褪黑素不如哄睡，楚然打開軟件尋找精神食糧。

廣場按喜好推薦，楚然刷了會，沒刷到鐘意的。

正要退出，進了個本地直播，博主名字叫“又又”。

觀看人數2人，其中一個是她。

聲音劈哩啪啦，聽著像是在調整麥克風。

楚然沒什麼耐心，手指已經放在屏幕上，突然一聲：“喂？”

指尖微滯。

幾聲喂之後聲音逐漸清晰，乾淨低沉的嗓音傳來，溫柔細膩悅耳怡人，不是廣場裡爛俗的夾子音。

楚然將手機放在枕頭上，試著閉上眼。

那邊停頓一會，開始講故事。

“森林裡住著許許多多動物，其中河馬和小老鼠是最要好的朋友。一天，河馬生病了，躺在床上打電話給小老鼠......”

楚然抿唇，幼稚，哄小朋友呢。

不知幾點睡著，一夜無夢。

第二天上班前楚然打開昨晚新關注的主播主頁，是個新賬號，一條動態沒有，粉絲數倒是符合開播標準。

賬戶介紹空白一片，隻有一個ip地址，和她同一省份。

今天同事來得早，茶還沒涼。

楚然關了手機，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照舊十點下班，十一點準時躺床上，“又又”應當是開播了一會，觀看人數近百，彈幕也挺熱鬨，都在誇。

楚然給他刷了架飛機，這是昨晚的報酬。

並給予支持：【加油！】

那邊停下來，幾秒後楚然私信來了消息：【不用給我刷禮物。】

果然是新主播。

不要禮物，私信粉絲。

楚然回：【沒事，這是你應得的。】

【繼續講故事呀，你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

他沒回了，直播裡故事繼續。

就這麼連續三晚，楚然睡了三晚好覺，給他刷了三架飛機，成為新人主播的頭號鐵粉。

第四天早上上班才看到他昨晚的私信消息：【睡著了？】

楚然愣了許久，直到茶涼透才回：【嗯，睡著了，怎麼，你們這種主播還有額外服務啊？】

一個早上，楚然打開APP四次，直到第五次才看到回複：【你想要什麼服務？】

楚然看著這幾個字，嘴角不自覺咧開。

她沒想好要什麼服務，工作也多，隻能暫時按下。

晚上他開播時楚然將飛機換成輪船，然後私信他：【什麼都可以？】

切回直播，聲音已經停下，彈幕都在問怎麼了。

幾秒後，小紅點亮起：【可以。】

【那，可以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