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空氣和平靜謐,暖暖的晨光灑落大地,照得人懶洋洋的無比舒服。
白葉限端著早餐給李楚頌送去。早上兩個女傭你讓我我讓你的,誰都不願意將早餐給他送過去,她實在看不下了,便自己端了早餐送了過來。
“李楚頌,吃早飯了。”葉限對著屋子大喊。
不多時,就見李楚頌身著睡服走了出來,坐在餐桌前吃她端來的早飯。
早上的他有點隨性,慵懶,麵無表情的臉也柔和了不少,顯得清冷俊美。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看的男子,濃黑的眉,挺而直的鼻,嘴角菱角分明。
咦,她在發什麽春啊?他帥不帥關她什麽事啊?葉限翻翻白眼,扭頭不再去看他。
窗外的桃花開的正燦爛。老實說,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住在這麽絕美的水晶宮裡,還是個男的。
外麵是正統的中式,屋內卻是現代的西式,可是兩者並不衝突,反而融合在了一起,成了在她眼裡世界上最美麗的房子。
一抹淡白的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見影子從她麵前飄過,以為自己花了眼,忙揉了揉眼睛。睜開,又看見那抹淡白的影子。她突然想起早上那兩個女傭的對話,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後背涼嗖嗖的。
“今天你去送嘛,昨天是我送的。”女傭甲說。
“不要不要,那裡有鬼耶。”女傭乙使勁搖頭。
“彆怕,你送進去趕緊出來就是了。”女傭甲安慰她。
“不要啦,算命的說我這個月不順,容易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啦。”女傭乙把頭搖得如同拔浪鼓。
“算命的話能信嗎?信他還不如信春哥。”女傭甲明顯的底氣不足。
“那你乾嘛不去送?!”女傭乙怒了。
“你們乾嗎啦,不就是送個早飯。至於嗎?再說,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你們就會胡思亂想。行了,早餐我來送吧。”葉限插話進來。
“謝謝,謝謝。”兩個女傭連連向她鞠躬,表示感謝。
現在想來,好象她們在提前為她哀悼。嗚嗚,來這裡之前怎麽沒有去找盧我願算算命的啊。唉,她怎麽就忘了,盧我願說過,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往往也是最詭異,最危險的。
那抹淡白的影子又飄了過來,葉限看見它飄到李楚頌的身邊,在他頭上轉著圈圈。她終於知道,原來那些人怕的就是眼前的‘臟’東西了。
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舉起僵硬的手,好心的指著李楚頌頭上的影子,顫抖的說:“李楚頌,你頭上有臟東西。”
李楚頌看了下她,順手摸了摸頭上,“白葉限,騙人很好玩啊?”
那抹影子聽到了這句話,停了下來,在空氣裡一動也不動。
“沒,沒,沒有騙你,真,真的有,你沒看見你頭上有白色的東西啊。”葉限哆哆嗦嗦的說。
李楚頌不耐煩的抬起頭,看見停在他頭上的影子,剛想開口讓它滾出去,又想起了什麽,連忙轉頭看向葉限,不確定的問:“你,看的見它?”
“恩,恩。”葉限驚嚇的連連點點頭。
“果然是你!”李楚頌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語氣裡充滿了欣喜若狂。他能不高興嗎?那個能帶走鯉魚精的人終於出現了,他所受的苦也終於吃儘了。他的人生將迎來所謂的春天了!
“你趕緊的現身吧,你的主人來接你了。”李楚頌對影子催促道,他一點也不考慮這麽唐突會嚇壞了白葉限。
影子變成了一位美少女,笑臉盈盈的出現在葉限麵前。
“啊!”驚聲的尖叫響徹了水晶宮,傳到了莊園裡,劃破了春日早晨的寧靜。
人們聽到這樣淒慘的叫聲,先是一陣心慌,而後在心裡默默哀悼,這回又是哪個不幸的家夥。
“鬼啊!”葉限終於哭了出來。想跑,雙腿卻好象有千斤重,讓她提不開步子。
“彆怕,它不是鬼。”李楚頌掏了掏快要被她震聾的耳朵,好心情的向她解釋道。
嗚嗚,眼前的東西不是鬼是什麽,而他居然和它好象很熟的樣子,葉限隻覺得冷汗流了一地。都說古宅子常常有不乾淨的東西,住在這裡的人也都古古怪怪的。早知道的話,當初打死她也不來!
“它不是鬼是什麽?”葉限驚魂未定,牙齒上下打架。
“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什麽故事?”奇怪,她現在怎麽還有心情聽他講故事?她現在最要緊的是就是逃命才對啊。
“東方灰姑娘。”
“沒有,我也不要聽!”她才不要聽故事,她要逃命,逃命!再說了,灰姑娘不是童話裡才有的嗎?那個叫仙杜瑞拉的女孩。
李楚頌也懶得理她,自顧自的講起故事來。葉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故事和眼前的鬼有什麽關係?
“你的前世是那個葉限姑娘。”
“誰信!”當她是三歲小孩啊!葉限作了個死翹翹的表情。
“不信嗎?她就是那個幫助你的魚骨頭。”
葉限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鬼’,依舊充滿了警惕。
“我憑什麽相信你!”腦袋亂哄哄的。
“就憑她聽你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在李楚頌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
“葉限,我等你等得好苦哇。”鯉魚精蹭到她身邊撒嬌著道。
葉限有點不知所措,“你,真的是魚骨頭嗎?”
“是啊是啊。”她連連點頭,她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兩千多年呢。
“可是為什麽你是人身啊?”
“這是我的幻術,真身在桃花樹下埋著呢。”
葉限張張嘴,“這樣啊。”
“白葉限你趕緊把她帶走吧。”李楚頌開口道。帶走了,他也好過上舒心的日子。
“哦。”葉限納納的應到,眼前的一切,她還是恍如作夢。是夢吧,可她又不敢掐自己,要是做夢還好辦,可萬一是真的,她的心臟接受不了這麽刺激的事啊。
鯉魚精倒不願意了,她飄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蹺起二郎腿,一副痞子的摸樣,“李楚頌,你以為把我帶走你就沒事了?你也太天真了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身上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你身上還有你前十九世的自己下的咒,彆以為你現在能吃能喝就沒事了。如果沒有葉限為你解咒的話,你永遠也不會有人愛你,你喜歡的人也永遠不會喜歡你!”
“你說什麽?”李楚頌陰沈的眯起眼,抓起沙發上的靠枕,猛力的朝鯉魚精砸了過去。
枕頭穿過鯉魚精的身體。
“關我什麽事,這可是你前世自己咒的自己。”
“幫我解了!”李楚頌咬牙切齒的說道。
“解鈴還需係鈴人。”鯉魚精兩手一攤,表明她自己沒有辦法。
李楚頌默默的看了眼葉限,“需要我和她做什麽?”
鯉魚精笑嘻嘻的將兩手的食指抵在一起,“就是這個咯。”
葉限看著鯉魚精的手勢,立刻明白了,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拚命的搖頭。這怎麽行呢,她可還沒戀愛過呢,她的初吻可還沒送出去過呢,而且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初吻送給這樣的家夥。
李楚頌見葉限這般死命的護住自己的嘴唇,也明白了,“是接吻嗎?”
鯉魚精笑嘻嘻的點點頭。
“葉限,你能幫我嗎?”他問。他沒求過什麽人,但為了他以後正常的生活,他願意求她。
看著他的目光裡的乞求,葉限愣在了那裡,該幫嗎?不幫,他就永遠也無法愛人,罪寇禍首是她;幫,她失去的隻是一個吻而已,沒缺塊皮也沒少兩肉。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好吧,我幫你。”誰教她善良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不是嗎?
“啊,葉限,你乾嗎幫他!”鯉魚精沒想到葉限會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她果然還是前世的葉限,一點也沒變,善良啊。
李楚頌冷冷的朝鯉魚精投了個足以凍斃她的眼神。
“但,不是現在。”她在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
“什麽時候?”李楚頌的聲音開始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