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提醒:“我老婆當初給我的印象也是溫柔那一掛的,所以你小心點,女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話音一落,聽筒傳來女人的聲音:“你說誰是狼?”
“我我我,我說我呢!”
靳洲失笑:“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
電話掛斷,靳洲眉心擰出思量。
她是溫柔那一掛的嗎?
好像是,但好像又不全是。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
除了一眼過後怎麼都忘不掉的驚豔,還有每次看到她,他心生的波瀾。
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過的感覺。
也是他這段日子以來,隻要一想起她的人,就會生出他過去不曾對婚姻有過的幻想與渴望。
十一點整的時候,靳洲點開手機屏幕,最近通話的第四行顯示著三個字:安枝予。
她的手機號碼並不是在昨天才存進靳洲的通訊錄裡。
不過,昨天他也沒有撒謊,他的確是從彆人那裡打聽到她的手機號和工作地點。
隻是——
“嘀嗒”一聲,讓靳洲瞬間從沙發裡起身。
門開的時候,安枝予剛好轉身。
視線對上,看見靳洲也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裝,安枝予下意識低頭看了眼。
所以,這是不小心撞色,還是......
“剛想給你打電話,”靳洲壓下眼底的驚豔,“等我一下,我拿個東西。”
安枝予又低頭,她今天穿了一雙平日裡很少穿的高跟鞋,鞋跟很高,而且很細......
“這裡還有一雙鞋,昨天忘記給你了。”
安枝予看了眼他手裡的紙袋,又看了眼自己的腳,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她抬頭,眼裡有茫然:“是我這雙不好看嗎?”
黑色,尖頭,羊絨麵,她覺得和身上的衣服很搭。
“不是不是,”眼裡閃過慌色,靳洲忙搖頭,“很好看,我隻是給你多備了一雙平底,也是黑色,是想著婚禮結婚,你如果覺得腳累的話,可以換上。”
他竟然可以細心成這樣!
安枝予被意外到了。
*
軒庭酒店是靳氏旗下的產業。
往酒店去的路上,靳洲多說了一句:“本公司員工消費可以打八折。”
安枝予眼裡閃過意外,意外過後,她忽地一笑:“難怪。”
當初選酒店的時候,安枝予中意的是另一家,但是徐淮正堅持說,軒庭酒店的檔次高,而且菜品好,可他沒說會有員工折扣。
其實說了又有什麼呢,能省錢,何樂而不為。
今天開車的是秘書方宇。
他不是第一次見安枝予了,不過和他之前見過的那張冷中帶俏的模樣不同,今天她的打扮頗有幾分乾練的強勢。
偏偏她溫婉的氣質又把那份強勢中和得剛剛好。
總歸哪種,都能讓人一眼驚豔到過目不忘。
半路遇到堵車,安枝予剛看一眼時間,口袋裡的手機震了。
又是楚菲菲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心急如焚的聲音就傳來了:“我的大小姐,你怎麼還沒來呀?”
安枝予手掩話筒,把身子往窗邊靠了點:“已經在路上了。”
路上......
楚菲菲聲音立馬壓低了:“是不是靳總帶你過來的?”
人就在她旁邊,安枝予不好多說什麼:“嗯。”
楚菲菲又問:“有司機嗎?”
“嗯。”
“開的是什麼牌子的車?”
這讓她怎麼說?
安枝予餘光往旁邊瞄了眼:“先這麼說,一會兒見。”
電話掛斷後,安枝予扭頭看了眼靳洲,見他低頭在看平板,安枝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看了會兒窗外,她又沒忍住。
“靳總。”
靳洲收起平板,看向她:“嗯?”
很輕的一聲鼻音,聽著耳裡麻麻的。
安枝予抿了抿唇:“我一個朋友,今天也去。”
靳洲知道她社交圈很窄,大概也猜到了她說的是誰:“那等下一起?”
安枝予哪是這個意思,她搖頭:“我就是跟你說一聲。”
靳洲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
有點像下屬跟領導彙報工作。
安枝予扁了扁嘴,剛好那時靳洲扭頭看她。
“怎麼了?”因為詢問,他頭微微前傾,能清楚看見她漂亮的唇形。
她今天塗的口紅色號比平時要濃豔一些,但是不豔俗,剛好和她深灰色的衣服顏色有一個鮮明的對比。
好像,還塗了睫毛膏......
目光凝在她臉上,讓靳洲的目光忘了克製,若不是突然一聲鳴笛,他還不知道要失神多久。
安枝予無辜眨了眨眼,她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她伸手摸了摸......
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五十。
道閘杆的顯示屏上顯示【車位已滿】。
方宇鳴了一聲笛,不遠處立馬有工作人員小跑過來。
大概是認出了車牌號,工作人員還沒跑近,道閘杆就立起來了。
方宇把車開到酒店門口的台階前,站於旋轉玻璃門前的兩位工作人員隨之跑近。
安枝予剛要去開車門,旁邊傳來一聲:“在車裡等我。”
靳洲的車門是工作人員給他打開的。
“靳總。”
靳洲輕“嗯”一聲,繞過車身,親自給安枝予開了車門。
“慢點。”
不知是他低柔的聲音,還是他身後站著的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總之,她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工作人員將車門關上,“靳總——”
“你們忙你們的。”說完,靳洲把手臂彎給身邊的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