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又假裝大少奶奶,溫溫柔柔開口:“早知你會回來,我便不出現了,免得礙你眼。”
……
說完,小丫頭撓撓頭,“大少奶奶說話真好聽,我學不來。”
娟姨和一眾傭人:“……”
你關注重點就這兒???
他們心裡齊齊爆粗,本來以為大少奶奶示弱了,兩人是要和好的節奏。
沒想到是這發展!
一個凶巴巴,一個刺巴巴,這能好?
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娟姨想到上午時少奶奶說的那番話,不合時宜地想,原來對他們口下留情了啊。
大少才是那個撞到槍口上的人。
小女傭還嘀咕呢:“奇怪,少奶奶說話這麼溫柔好聽,我咋覺得她在罵大少呢?”
娟姨拍了拍她狗頭,“回去乾活!”
當晚娟姨就給夫人打了電話,大少和少奶奶吵架的事,總不能瞞著,萬一真鬨掰了,就不好收場,再說夫人也常說,這邊有什麼事記得給她打電話。
夫人這幾天和二少奶奶出國看秀了,不在家。
娟姨斟酌著用詞,將這兩日的事說了,最後說起大少剛回來扭頭就走的事。
她儘量委婉了說,怕夫人誤會少奶奶,雪上加霜。
金寶貝卻不是好糊弄的,“慕曳受刺激了?”
娟姨:“……應是大少這次鬨得太過了些,和那個狐狸……什麼影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酒店裡出來給記者拍了個正著,少奶奶把自己關房裡兩天不吃不喝,第三天一下來就看見電視上還播著大少的緋聞,這次說得更過分,說大少是認真的,還去探那個影後的班……”
這錘這麼硬,少奶奶能不受刺激才怪!
金寶貝:“行,我知道了,你注意著點,彆讓她心臟病發作了進醫院去,我這邊還有兩天就和書書回去了。”
娟姨誒了一聲。
看著黑掉的屏幕,還是歎氣,夫人這是一點都不把大少奶奶放心上啊,帶著二少奶奶看秀購物,滿世界跑,卻不回來關心下大少奶奶。
慕曳站在二樓的玻璃窗,看著那輛跑車衝出去,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還沒穿進紅樓前,她嫁給祁生有一年,勉強算得上家族聯姻,認真說起來也不是,因為是單方麵扶貧。
他們慕家本來和祁家齊頭並進,也都頗有淵源,都是積攢了幾代的富貴家庭,但慕家運勢差一點,傳到她爸這一代,隻曉得吃喝玩樂,腦袋裡空空卻心比天高,什麼投資都想沾手。結果這個整一點那個投一點,把鋪子攤大了不說,還眼光不好,投資十個有八個都是虧本的,另外兩個勉強保本吧,資金鏈斷裂,家族企業就這樣一步步被拖垮了,險些要宣布破產。
於是就有了她和祁生聯姻,祁家出手讓慕家免於破產,如今雖然資產縮水了大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還是有幾分家底,讓他們吃喝不愁。
慕曳在結婚之前,隻見過祁生一麵,看人意氣風發的,生得高大帥氣,至少外形上是過得去的,便同意了,她身體不好性子淡,嫁誰無所謂,如果還能附帶救下家族企業,有什麼理由不嫁?
權當是還了那兩個人的生養之恩。
但婚後祁生表現很怪,他開始對她還不錯,甚至到了她跟前耳朵還會偷偷紅,人也風趣幽默很會逗人開心,慕曳從小到大安靜習慣了,冷不丁被他這樣的人一衝,還真生了幾分喜歡。
但沒多久,這廝變了,開始各種作死,見天的鬨緋聞,從找借口不回家到光明正大在外麵玩,最後直接搬去自己在外麵的公寓,和她全然陌路。
慕曳便冷眼看著他緋聞一條接一條地鬨,把自己生生整成圈子裡的笑話,玩成了個浪蕩大少的名聲。雖然婚前也不算個好東西。
慕曳站在落地窗前,直至外麵天黑了,夜幕降臨,黑暗將大地包裹,空氣也穿了袈裟,變得沉重濃膩起來。
她輕笑出聲。
沒穿前,這麼個爛東西,她本想丟手的,現在卻不想了。
東西再爛也是她的。
他也曾討過她歡心,是她這輩子唯一為之側目,動了半分心的人。
她就是要攥手裡,捏緊了,揉碎了。
壞了,也不給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