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憬按摩了一下快僵硬掉的大腿,笑笑著安撫紀尋:“我不是很困。”
紀尋非常不滿,不過封憬的氣色確實還不錯,果然自己的身體比實驗室裡鍛煉出來的人要差嗎?兩人簡單清洗了一下又吃了點東西,紀尋拍拍自己的肩膀誘惑封憬:“喂,把我魁梧的肩膀和胸膛借給你,你靠著睡會兒吧。”
封憬搖頭,然後和紀尋換了位置,自己靠著車窗那次眯起了雙眼。
紀尋對於自己“魁梧”的肩膀和胸膛不如火車硬邦邦的鐵皮有魅力非常生氣:“喂,你乾嘛不靠著我睡啊。”
封憬閉著眼睛說:“你的肩膀會疼。”
紀尋不服氣:“不試試怎麼知道?”
封憬還是閉著眼睛:“我比你有經驗。”
沒被人依靠過的紀尋的確沒經驗,鬱悶地抓了手機玩遊戲。封憬的確比紀尋經得起艱苦的考驗,就這麼靠著不一會便睡著了。紀尋沒多久便覺得自己手機上的遊戲實在無趣,於是去掏封憬外套口袋裡的手機。
封憬的手機乾脆連遊戲都沒有,紀尋擺弄半天,把自己在他名片薄裡的署名改成“相公”,然後用自己的手機給他發了一個短信。
封憬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手機一條未讀短信,來自“相公”,封憬發呆了一下,打開去看,短信內容簡潔無比:娘子早安。
紀尋還來不及偷笑,自己的手機就被封憬拿過去了,封憬想了想,才劈裡啪啦按了一通手機鍵盤,好像反複修改了很多次的樣子。
紀尋很期待地取回手機,於是原本是封憬的號碼變成了“夫君”,好沒創意啊,紀尋鄙視,鄙視完的時候封憬給他看封憬自己的手機,自己的號碼已經前麵儼然是“太座”二字。
封憬嚴肅地解釋說:“這樣比較符合實情。”
紀尋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決定不再和封憬討論這個話題。對座的那兩個姑娘也已經收拾清爽,正摸了一把牌出來,問紀尋二人要不要一起玩。紀尋點頭:“當然好啊。”
打牌閒聊中,得知彼此都是去哈爾濱旅遊的,不免就覺得有話題起來,那邊女孩子似乎挺有意向結伴而行,紀尋心裡有點不情願,正盤算著怎麼開口,封憬已經直截了當地回拒了:“不好意思,我們喜歡人少一點。”
那邊高一點的女孩子笑起來:“你們是同學?同事?親戚?”
“同學……吧。”紀尋不確定地說。
另外一個女孩也笑了:“你看起來要比他小一些。”
紀尋嘀咕,又不是長得壯就是年紀大,正經說起來,自己至少在職場混了半年,居然比封憬看起來要年輕嗎?
高一點的女孩湊到朋友身邊,不知道嘀咕了什麼,隱約可以聽見年上,真人什麼的,紀尋疑惑又無辜地看看封憬,封憬是一點也不好奇的催促:“下麵是哪家出牌了?”
封紀二人原本火車上言行放開一些也不容易引人猜測,畢竟出行在路途,為了舒適和方便互相依靠什麼的也是正常,但他們未曾猜到對麵兩姑娘正好屬於特殊人群,哪怕正常的言行也會諸多腦補,何況兩人行為實在不夠收斂。
到達哈爾濱先找了住的地方,然後去江邊看冰雕,尤其是夜色下燈火輝煌的冰塑城堡簡直嫵媚。其實最好的,自然不是眼前的風景,而是身邊的人。
在一年中最冷的時節來到這個國度最北邊的城市,氣溫太低,兩人都戴著厚厚的手套,臉都埋得幾乎看不見,不能牽手,連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都很困難,卻覺得對方靠得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安心,近到覺得幸福。
心病已經碎裂,剩下的,是有恃無恐又自有分寸的任性,和漸漸學習慢慢糾正的相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