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至氣得不輕,出了如意院就去了演武場,在演武場上和府中的護衛們一一過招。等將所有人都打趴下,這才覺得心頭的鬱氣消散了些。
午飯過後,韓至去了書房中。
既然那位大小姐不歡迎他,他也不想去自討沒趣。
不讓他在如意院中睡覺他就不去,以後她求他他都不會再踏足一步。
結果回到書房之後,在裡麵繞了一圈也沒看到自己的東西。他將守在書房門口的小廝喚了過來詢問,小廝說並未見內宅來送東西過來。他頓時心中歡喜,朝著如意院走去。至於剛剛心中所想早已忘記。
去如意院的路上,韓至覺得風裡都帶著花香。
是他誤會娘子了。
娘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並不是瞧不起他嫌棄他。結合這兩日的事情來看,娘子唯一惱了他的就是昨晚洞房之事。她之所以攆他走定是因為他昨晚太過孟浪了,娘子生了他的氣。
此刻蘇宜家正在床上睡覺。
韓至輕手輕腳地進了正房之中。待他發現自己的鋪蓋果然還在床上放著,頓時放鬆下來。
他猜的沒錯,娘子就是嘴硬心軟,嘴上說著攆他走,實則是希望他留下來,都怪他早上沒明白娘子的意思,誤會了娘子。
韓至瞧著躺在床上睡覺的人,頓時著了迷。
她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之人。
皮膚白皙透亮,因為睡覺泛起了絲絲紅暈,彎彎的眉毛,小巧而又挺立的鼻子,殷紅的唇瓣……
韓至盯著蘇宜家的唇,想到了昨晚的事,那滋味他嘗過,當真是美妙極了,喉結滾了滾。
他的手伸向了蘇宜家的唇,忍不住摩挲了幾下。
不知他若是偷偷親她一下,她會不會又惱了他。
蘇宜家本來隻想著小睡片刻,卻不知為何睡得越發沉了。她做了一個噩夢,駭人極了,夢到最後她趴在墳前痛哭,墓碑上赫然寫著“韓至”二字。
蘇宜家心如刀絞,驀地睜開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
她對韓至沒有任何感情,他是死是活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可能為了他流淚的。
韓至沒料到蘇宜家會突然醒過來,他的手還放在她的唇上,沒來得及收回來。
這個色胚!
剛對他寬容了一些,他又得寸進尺了。
果然是夢,她不可能為這樣的人傷心。
蘇宜家抬手打掉了韓至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淡道:“將軍怎麼又回來了?”
剛剛走得時候不是挺生氣的麼,如今回來得倒是挺快。
韓至收回了手,臉上的表情訕訕的,好在他臉皮足夠厚,權當做是沒聽明白,笑著說:“我聽說娘子要收拾院子,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
蘇宜家拒絕:“沒有。”
很快,桃紅和柳綠進來服侍蘇宜家起床,起床後,開始收拾院子。
韓至就跟在蘇宜家身側。
為了防止鋪蓋被搬走,韓至沒再離開。
至於蘇宜家說要將他鋪蓋搬到書房一事他問都沒問,假裝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蘇宜家也沒提。
昨日剛剛成親,今日如意院中的東西還沒有規整好。蘇宜家指揮著眾人將院中收拾了一番,東西放好,院子裡的一些擺設也要挪一挪位置。
蘇宜家見他一直不走,委婉提醒:“這裡有些雜亂,恐擾了將軍,將軍不如去彆的院中歇一歇吧。”
韓至:“不打擾不打擾。”
他哪裡敢離開,就怕他前腳剛走,後腳自己的鋪蓋就去了書房。
蘇宜家不知他心中所想,又繼續吩咐下人收拾東西了。
見箱子太重,蘇宜家打算讓桃紅去外院找人來搬。
韓至立即上前,道:“不用找彆人,我來搬。”
蘇宜家正欲阻止,韓至上前就將極重的箱子搬了起來。那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看得蘇宜家驚訝不已。
韓至將幾個大箱子全部搬到指定地點之後,又回到了蘇宜家麵前,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看在他剛剛親力親為去為她搬箱子的份上,蘇宜家難得說了一句:“多謝將軍。”
韓至眼睛立馬就亮了,道:“娘子客氣什麼,你既嫁了我,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使喚我。”
蘇宜家:“將軍歇一會兒吧,剩下的事讓她們去做。”
韓至:“不用,我不累。”
雖然他如此說,蘇宜家也沒再吩咐韓至,讓桃紅去收拾彆的箱子。
韓至見婢女們做的都是一些細活兒,自己也的確幫不上忙,立在原處略微有些尷尬。不過,他這個人一向不會讓自己尷尬。見蘇宜家不理他,便主動搭話。
“娘子可還需要搬動什麼東西?”
蘇宜家:“不用。”
韓至自討了個無趣,老老實實候在一旁。
如意院中的東西收拾了足足一整日才收拾好。
夜幕降臨,府中漸漸有了亮光。
蘇宜家累了一整日,不到亥時就去床上躺著了。
沒過多久韓至也躺下了。
就在蘇宜家即將要睡著之際,一隻手伸了過來,在她身上遊走著,她的背後也貼了一具滾燙的身體。
這種情況她再熟悉不過了。
昨晚剛洞房,沒想到他今日竟然又想了。
蘇宜家抬手拿開韓至的胳膊,轉身看向他。
黑夜中,韓至的目光炯炯有神,亮得嚇人。
蘇宜家打量了他一眼,正欲說話,忽然皺了皺眉,道:“你沒沐浴。”
韓至的習慣非常不好,十分不愛乾淨,尤其不愛沐浴。彆的時候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上她的床之前必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