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無霜看過來,花向晚趕緊揚起一個友善的笑容,沈修文也立刻起身介紹花向晚:“謝師兄,這位是合歡宮花少主……”
“抓起來。”
謝無霜一聽‘合歡宮’,聽都不聽後麵,直接吩咐。
花向晚笑容僵在臉上,沈修文也是有些詫異,但謝無霜沒有多做解釋,轉身往峽穀出口的方向走,一麵走一麵下令:“把這些人都帶上,去醉鄉鎮審問。”
大家就站在原地不敢說話,謝無霜一個人漸行漸遠,好久,江憶然才走過來,小聲道:“沈師兄,真綁啊?”
“謝師兄既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沈修文想了想,點頭道,“把人都帶上吧。”
說著,沈修文轉過頭,看向花向晚:“花少主,在下不想為難您,您可否自行捆上鎖仙繩?”
“我相信……謝道君對我們可能有點誤會,”花向晚保持著一宮少主應有的體麵,從容伸手,“但我願意犧牲,勞駕。”
沈修文點點頭,隨後毫不留情給她綁上了繩子。
看著綁得嚴嚴實實不帶一點憐香惜玉的繩子,花向晚:“……”
一定是今天的出場不夠美。
她心中把天劍宗上上下下問候了一遍,但麵上還展現出了一派大方的姿態,完全配合著天劍宗。
大家上藥包紮好傷口,稍作休息之後,一群人就像是被流放的罪犯,由捆仙繩綁著手,再被捆成一串,跟在沈修文後麵往醉鄉鎮走去。
合歡宮這批人雖然嚎得厲害,但受傷都不算重,花向晚和靈南綁在一起,她看著天劍宗弟子離得遠,設置了一個小小的結界,撞了撞前麵的靈南,壓低了聲,咬牙詢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辦事的?!鳴鸞宮跟在後麵都不知道?”
“這誰也不能知道啊。”
靈南一提這個就頭大:“要來的是鳴鸞宮普通弟子,沒發現是我的責任。可少主,這可是秦雲裳居然親自出馬,帶精銳之師千裡迢迢、從西境隱忍到雲萊,忍辱負重這麼久才策劃出的暗殺行動。這換誰也防不住。秦雲裳什麼能力您又不是不知道,長老不出麵,咱們合歡宮誰防得住她?”
這話把花向晚噎住,又有幾分心虛。
秦雲裳是鳴鸞宮二少主,她還是合歡宮正兒八經的少主,可這少主和少主之間的差距……
的確挺大的。
也不怪人家這麼欺負人,姐姐搶她未婚夫,妹妹現在還來殺人。
實力不濟,又能有什麼辦法?
她也不好再說靈南什麼,便轉了話題道:“你們方才在上麵怎麼回事?”
“秦雲裳突然趕過來,還把咱們的傳音切斷了,我們在上麵早就打起來了,但通知不了你。秦雲裳的目標就是天劍宗弟子和你,也沒對我們下死手,後來那個,”靈南朝前方謝無霜努了努嘴,“那個謝無霜來了,秦雲裳帶人就跑,謝無霜就追,我們也跑,然後這個人開了個劍陣,我看情況不對,咱們也不能真和天劍宗動手,趕緊讓大家停下,就被他用捆仙繩捆上全扔下來了。”
“那鳴鸞宮呢?”花向晚追問,靈南高興起來。
“跑掉的就跑了,沒跑掉都死了。這謝道君可真乾脆,一劍一個,比咱們西境人還利索。”
相比追求“道義”、被仙盟約束的雲萊,更追求“力量”的西境,束縛比雲萊少很多,也導致各種修士混雜,許多西境修士在雲萊眼裡,和魔修無異。
過去西境修士一貫不大看得起雲萊的原因之一,就是覺得這些雲萊修士優柔寡斷,沒點血性,沒見過世麵,全靠宗門庇護,報團取暖。
可如今謝無霜倒是驚豔了合歡宮眾人,一時對天劍宗不由得也帶了幾分尊敬。
花向晚聽著靈南的話,考慮著今晚發生的事。
今晚上這麼一搞,合歡宮怕是要上天劍宗的懷疑名單。
她得找個理由,好好解釋一下今晚的事兒,免得天劍宗直接扣個謀害天劍宗弟子的名頭,把他們直接踢回西境。
而且,謝無霜作為問心劍來迎親就罷了,這麼強的劍意,哪怕是謝長寂當年,或許都有些不及。
這樣的人,應當是問心劍下一任繼承人的身份,居然來迎親……
還有他眼睛上的白綾……
花向晚看了一眼謝無霜眼睛上的白綾,想到沈修文方才的疑惑。
心中帶了幾分懷疑,這世上不敢睜眼示人的修士,她還隻見過一種。
花向晚唇角微勾,似是想到什麼。
靈南看了看周邊,似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他們麵臨的困難,她捅了捅花向晚,繼續閒聊。
“少主,靈北還讓我和你商量個事兒。”
花向晚想得差不多,抬眼看她:“什麼?”
“剛才我和靈北看好了,幫您鎖定了目標。”
“目標?”
花向晚沒聽明白,就看靈南抬起手,悄悄指向前方的謝無霜:“你就去追就那個謝無霜,長相最好,實力最強。少主,你努力一把,就趁著這幾天,”靈南眼中是誌在必得的信心,“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