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伴 坐馬車太難了(1 / 2)

沒有彈簧減震,沒有橡膠包裹,馬車晃晃悠悠的沿著坑坑窪窪的土路向前行駛,那感覺,誰坐誰知道。

秦魚頭一回知道自己還能暈馬車。

剛出了西鄉,他就被晃的胃裡翻滾,忍不住的乾嘔,嚇的秦大母竟想要直接送他回去。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能出趟遠門,秦魚不想自己的出行計劃泡湯。

在秦魚強烈的要求下,馬車隻能繼續啟程,隻不過,那速度,並不比徒步快多少就是了。

隻一會的功夫,秦魚就已經發現好幾夥結伴出行的團夥。他們都是麻衣草鞋的黔首,肩背挑擔,手提包裹,步履輕快,健步如飛,有的頭戴褐巾,腰間掛著刀劍,身形彪悍。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超過秦魚的馬車。

有黔首不住的回頭好奇打量他們,甚至有頭領上前問伯牛,他們的馬車是不是壞了,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坐在車延上吹風透氣的秦魚:......

伯牛爽朗大笑,說自家不急著趕路,多謝他們的好意。

這一夥人的頭領看他們的馬車配置,隨行的老嫗有好幾個,年輕的女侍也不少,猜想馬車裡應該有婦孺。婦孺出門確實要艱難一些,就不難理解這隊馬車為什麼會行駛的這麼緩慢了。

頭領見他們一切都妥當,也就不再多事,抱拳離開了。

伯牛去看秦魚,笑吟吟道:“小主人,要不要隨某上馬騎行一段?”

秦魚看看伯牛屁股下的高頭大馬,這是秦國特產河曲馬,體形高大,骨肉豐滿,神俊非常。這馬似乎也知道秦魚在打量它,不由甩頭叫喚了一聲,秦魚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他道:“好啊好啊,川都不願意帶我。”

伯牛騎在馬背上就彎腰,把他從車沿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身前懷中,笑道:“川自己騎馬都還不嫻熟呢,怎麼敢帶你騎?”

騎馬在前頭伴著秦大母和母親馬車的川聽到後麵伯牛和秦魚的對話不樂意了,高聲回頭喊道:“等我身量再高大一些,就能跟牛叔一樣牢牢的騎在馬背上了。”

伯牛打馬上前,跟秦川並列一起,秦魚去看川自然垂落在馬腹兩端的腳,對伯牛道:“牛叔,為什麼不在馬肚子兩邊安兩個像是木屐一樣的腳踏,這樣,人的腳就可以踩在上麵,有了著力點,就像坐在平地上一樣,會不會更穩當一些?”

伯牛皺眉:“如何能憑空安置腳踏?”

秦魚:“把兩個腳踏綁起來,繩子放在馬背上,腳踏垂落在馬腹兩邊,就像是在馬背上馱貨物一樣啊。”

伯牛看看旁邊馱著貨物的駑馬,似乎能想象出來秦魚說的馬背腳踏的樣子,似乎又想象不出來它具體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隻覺著腦子都要混亂成漿糊了,想的腦袋疼。

倒是旁邊跟著的素憐若有所思,道:“等到了都鄉住下來,某便做一個給小主人看看如何?”

秦魚眼睛都笑彎了:“好啊,素憐,我可就等著你了。”

嘿嘿,馬鐙耶,就是你做成四不像,我也能給你掰過來。

伯牛帶著秦魚騎馬,倒是沒有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感覺了,秦大母下令加快速度,儘量趕在午時前進都鄉城門。

半路上,秦魚一行又遇見了那夥路上跟他們搭話的人,這回是他們這些騎馬坐車的人趕超他們了,而他們徒步耗費腳力,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這群人主動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給他們的車馬讓路。

頭領跟伯牛微笑點頭致意,伯牛也在馬上抱拳跟他打招呼,兩隊人隻打了一個照麵就過去了。

秦大母在車上看的分明,她讓車馬停下來,伯牛帶著秦魚上前尋問:“主母有何吩咐?”

秦大母問道:“咱們多帶了幾匹駑馬,牛你覺著可以借給他們嗎?”

伯牛笑道:“主母仁慈,奴觀這一行人是遵紀守法的良民,若是能借給他們駑馬,很大可能會得到他們的感激。”

那個頭領,言談舉止從容,謙卑而不自卑,一看就是曆練過的,更難得的是心地好,願意主動幫助他們這樣的“肉食者”。跟著他的那些人,也都安分老實,對著他們這一行車馬人員,也沒有獐頭鼠目亂瞄亂看惹人生厭的。

總之,兩個照麵下來,伯牛對這個頭領很有好感,也願意替他說好話。

秦大母道:“既如此,你去問問他們,可願意與我等一行。”

伯牛:“唯。”

伯牛調轉馬頭,回到那個頭領身前,抱拳問他:“主母有問,吾家有駑馬數匹,兄等一行,可願與吾等同行?”

頭領聽聞,眼睛一亮,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漢子眼睛也亮了,還有幾個卻是露出擔心的神色,具都看著那個頭領。

頭領也抱拳感激道:“多謝貴家好意,隻是,吾等一行中,有幾個不善騎馬,卻是要辜負貴家好意了。”他們都是一個裡的鄰居,一同結伴出行去都鄉販賣采買貨物的,都是土裡刨食的黔首,有的騎過馬,有的卻是連馬都沒摸過幾回的。他們這些會騎馬的,總不能拋下不會騎馬的自顧自的先走了吧?這種行為絕對要不得。

伯牛卻是對他更和氣了,他道:“無妨,吾等還有拉貨的車輛,不願騎馬的可以坐車,或許諸位不介意車馬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