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教練 於謹,危(1 / 2)

第二天是周末,叢瀾有滿滿的兩日行程安排——繼續訓練。

就這一項,足以占據她的休息時間。

至於作業這種東西,叢瀾在學校上課時候就寫完了。

她成績好,人又乖巧,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在班上可得老師的喜歡了。

所以,上課期間她趴在桌子上寫練習冊,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學期學到了一半多,叢瀾已經快把各科練習冊都寫完了,她還是超課程進度提前寫的。

老師:批改的時候總是無從下手。

鬱紅葉沒有催她早起,叢瀾睡到了十點,算是有了個久違的懶覺。

“貓寧,媽媽。”

叢凜留了飯菜在冰箱裡,他那邊的飯館在周末恰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比日常要忙許多。

鬱紅葉倒是放假了,就在家裡照看叢瀾。

“morning。”鬱紅葉道。

發音確實比叢瀾奇奇怪怪的中文音調要好很多。

叢瀾趿拉著拖鞋走到桌子邊坐下,打了個哈欠:“黃老師說人家今天會去冰場找我。”

老黃昨天把於謹的聯係方式給了叢瀾,晚飯過後,她就把寫著號碼的紙條交給了爸媽。

鬱紅葉抬頭:“知道,我九點給他去了電話。叫於謹是嗎?聊了十分鐘,直覺對方還不錯。”

叢瀾:“嗯,是黃老師以前的學生。”

因為深雪俱樂部的特殊性,地理位置、教練構成等,他們跟冬季運動管理中心的往來不算少。

再說冰雪運動的圈子太小了,花滑好歹能湊齊四項運動員參賽,那雪車什麼的壓根就沒隊伍,他們這些教練大多都是退役後轉的職業,本身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鬱紅葉昨晚上說,省隊會向上輸送人才。

實際上,體校、各地的市隊、國內比賽出現的黑馬,這些都是可以直接到國家隊裡的。

特彆是冰雪運動,小眾到不行的項目,教練真的都是到處去找苗子,還想挖夏季運動的人。

叢瀾如果在黑龍江再待半年,哪怕她沒到省隊裡去,也會被推到國家隊。

而於謹為什麼突然知道了她?

這就是關係網的緣故了。

“哎你知道嗎深雪那裡出來一個天才。”

“厲害的,11歲五種三周。”

“在練3A吧,落冰還不太行,周數倒是沒多大問題了。”

這麼一說二說的,他就馬不停蹄找了過去。

結果撞上了老黃,他親愛的啟蒙教練。

不過,正是老黃手裡叢瀾的數據本,讓於謹對她更有信心了。

·

叢瀾下午在冰場,晚上跟媽媽去看音樂劇。

鬱紅葉振振有詞:“藝術鑒賞要從娃娃抓起!”

她小時候溜冰,那是冬天等河流表麵凍結實了以後,直接帶著小夥伴就上了,滑野冰多刺激啊!

花滑這種麻煩的運動,她沒什麼興趣。

等叢瀾說想學了以後,鬱紅葉和叢凜特意找人了解了一番,從曆史到現在的規則,再到以後出國比賽,什麼都問了一遍。

音樂劇也是鬱紅葉買的票,好在北京現在什麼都有,找些劇院太簡單了,票價貴的買不起,那就一般的。

鬱紅葉還聽說烏克蘭那邊的藝術大師們,現在來中國了會去某個餐館打工,國寶級藝術家獻唱、彈琴、演奏,聽著有點心酸,但她打算帶叢瀾去看看。

下午,叢瀾換了冰鞋到冰上的時候,老黃正在跟一個女性說話,對方的年紀比他要小一些,但看上去也有四十多了。

“嗯我就是來看看。”

“沒事,你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叢瀾在入口處脫刀套,隱約聽見了兩句。

老黃扭頭,見她準備好了,衝叢瀾點點頭。

沒多會兒,老黃也穿了冰鞋上場。

叢瀾停下了滑行的步伐,朝著老黃溜了過去。

老黃:“今年的比賽你要報名的吧?”

叢瀾嗯了一聲。

老黃:“於謹等等就來,他那裡還需要你去做一個測試。等級資格你不是考下來了嗎?報名沒多大問題,就是進國家隊這個,你不能劈叉。”

舉國培養的製度裡,運動員隻要能進入國家隊,幾乎就等同於有了編製。

不僅不用掏訓練費用,隊裡還會發固定工資,並報銷一些置裝費用。拿到獎金和代言的話有例行的分成辦法,這些都是固定的。

而且隊裡的資源比較多,運動員如果能出成績,也會有很多傾向,方便其日後的發展。

比如花滑這邊,幾千塊錢的冰鞋、老是要壞的冰刀、成千上萬的比賽服裝,還有最大頭的訓練、理療、編舞等費用,這些都可以報銷。

後續出國比賽的機票、人員住宿吃食等安排,也是有專人負責的。

叢瀾家境並不貧困,但真說多富裕也算不上。

她現今訓練一年多的時間,基本上花出去了近十萬。這還是她不用找出名教練訓練的節省,不然的話,一年二三十萬也是正常。

是以,在國內,進入國家隊是一個運動員能做的最好選擇。

叢瀾:“放心,正常發揮。”

老黃見她這麼淡定,心下稍安,不過還是有點不滿:“國內賽事太少了!”

國外還有一些地區賽什麼的,從小到大都有層層比賽,一是篩選出不錯的苗子,二是給予有意向的孩子提升自己的方式,三是比賽獎金可以讓一些運動員覆蓋掉自己的訓練費用。

但國內不一樣,就連青少年比賽都不一定能支起來,大多數時候要跟成年組拚在一起。雖然在國外也有很多這樣的情況,起碼人家要強上一些。

沒辦法,小眾項目連投資都拉不來,就是真的多了幾個比賽,說不準參賽者都湊不齊。

叢瀾聳聳肩:“再過兩年我就可以比國際賽事了,到時候會好很多。”

A級賽和B級賽加起來也不少了,雖然項目窮獎金少,好歹也是蚊子腿兒。

老黃:“算了不跟你說這些,沒得讓小孩子煩心長不高。”

說到長高這個話題,叢瀾笑了起來:“我覺著你還真恨不得我長不高呢。”

長高就代表著要慢慢發育了,幾乎每一個女單都會遇到發育關,隔壁大鵝家不少天才少女都折在了發育關上,再沒有了年少時候的成績。

因為俄羅斯有個貝加爾湖,所以冰迷們戲稱沒度過發育關的都是沉湖——沉在了貝加爾湖底撈上不來。

老黃:“……那也不能不長個,這連一米五都不到,你看看你媽,一米七大高個多漂亮!”

叢瀾:“那我長一米七?”

老黃慌忙擺手:“不不不,一米六就很好,女單標準身高。”

叢瀾逗完了他,笑個不停。

閒聊兩句後就是正式的訓練,先從熱身開始,叢瀾一個2A連一個2A,四個過後,直接在冰場上畫了個圈。

周末,這兒的人比前幾天多了好些,看到叢瀾這技術動作,都紛紛叫好,還給她鼓掌。

場邊也圍著一圈的人,二樓三樓還有趴在玻璃欄杆上往下看的。

叢瀾長得好看,年歲小又顯得可愛,路過的人瞧見了都忍不住放緩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