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他也並不完全是因為想家……”
得到這個結論的鬆田陣平直覺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昨晚萩原研二看向他的神色太過於複雜了,導致他現在心情特彆紊亂發慌。
“他跟我說他做了個噩夢。”
“可是他看著我的時候,眼神是絕望的,又帶了一絲的僥幸。”
“我完全無法想象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是這種反應。”
鬆田陣平完全不敢回想後麵萩原研二到底是怎麼哄著他暈頭轉向地抱著一起睡,但他因為對方的反常根本睡不著,卻迷迷糊糊間被萩原研二按到哪裡最後不受抑製地睡了過去。
很嫻熟很溫柔的手法。
但鬆田陣平止不住的心慌。
萩原研二絕對一晚上沒有睡覺背著他做了什麼可是他隻能在旁看著最後無能為力地陷入黑暗之中。
“笨蛋卷毛你這是寫小說呢。”降穀零發出嘲笑,他紫灰色的眸子彎彎:“不管發生什麼,既然是幼馴染,與其在這猜測不如直接問清楚。”
降穀零雖然在處理事情的方法上沒有自家幼馴染一般熟練,但他仍舊認真地分析提供了一條最直接的方法。
“既然是幼馴染,那麼遲早他都會說的。”降穀零說。
“畢竟沒有什麼能瞞過自家幼馴染嘛。”
鬆田陣平若有所思。
“其實零小時候也特彆喜歡哭鼻子,我想他們倆應該很有共同話題。”諸伏景光掩唇微笑。
“hiro!”
自知昨晚瞞著自家幼馴染偷偷打架得罪了諸伏景光的降穀零看著諸伏景光無害的笑容就開始無奈認慫:“我知道錯了。”
“好遜啊金發混蛋。”
“嘁,你不也昨晚偷偷哭鼻子。”降穀零抿唇反駁道。
“都說了那是我的朋友!”
“誰知道是不是你啊?要不你就認了吧。”
“混蛋!你是想打架嗎?”
“來啊——”
*
鬆田陣平結束訓練回來的時候順帶敲開了萩原研二的門。
窗簾拉開著,夕陽的餘暉傾瀉而下,半長頭發的青年趴在散亂著各種文件的桌麵上,半張臉隱在臂彎內,長而卷翹的睫毛給白皙的臉打下一層陰影,遮蓋住眼下的青黑。
……那個笨蛋一晚上沒睡嗎?
鬆田陣平隨手將門關上,躡手躡腳地提著打包好的食盒走進去。
他隨手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的一角,剛想拿起文件把淩亂的桌麵收拾一下,就被攥住了手腕迫使著他往下壓。
鬆田陣平眼睛微眯,他的手腕微微發力壓製住對方的手,兩人交手了幾次後,鬆田陣平剛想出聲就被一隻手扼住喉嚨,一股大力猛地把他壓倒在床上,本就蓬鬆的黑色卷發在接觸到床單時變得愈發淩亂。
他直起身體試圖掙紮,接著被薄薄的刀片抵住下顎。
淩厲不帶絲毫拖泥帶水的打法,甚至招招直擊要害沒有絲毫想要浪費時間,此刻拿著刀片抵著他下巴的青年分明仍舊處於不太清醒的狀態,深紫色的眸子睡眼蒙矓間卻帶著一股攝人的殺意。
行動狠厲,招招致命。
明明意識沒有清醒,卻憑借著本能作戰也絲毫不落下風。
完全陌生的打法讓鬆田陣平有些驚詫。
他鳧青色的眸子睜圓,一瞬不眨地盯著壓在他身上的人,一向懶散隨性的眸子帶了點慎重的審視。
“萩?”
“是我,鬆田陣平。”
……
萩原研二感覺自己的意識被禁錮著,四處都是四四方方的盒子,他每一次觸碰都是冰冷的牆麵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萩。”
直到他聽見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聲音。
“是我,鬆田陣平。”
……小陣平。
是小陣平。
萩原研二掙紮著睜開雙眼,視線是一片暫未適應的模糊,被他壓在身下的人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下意識手上用力,接著聽到對方的抽氣聲。
……真的是小陣平。
我弄疼小陣平了嗎?
他有些茫然無措地丟開手下的刀片,鼻尖是熟悉的鬆田陣平獨有的味道,讓他莫名地有種心安的感覺。
“小陣平……”
在意識尚未清醒的那一刻,他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和私心,將仍舊平靜地審視著他的鬆田陣平擁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