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懷著承祜阿哥那會兒,皇上想見一見二姑娘,誰知二姑娘不肯進宮,還鉸了頭發。
太皇太後聽說大怒,揚言要將人送進尼姑庵落發,皇上不得已賞了一座家庵給皇後的娘家,還親筆題了匾額送過去。
原本匾額上題的三個字是“聖心庵”而非現在掛上去的“盛心庵”,是太皇太後聽說了讓人將匾額抬到慈寧宮,抬進去的時候還是“聖心庵”出來就變成了“盛心庵”。
字跡也由皇上親筆,變成了太皇太後的親筆。
郝如月並不知道昨夜皇宮很多人都沒睡好,反正她沾到枕頭就昏睡過去,日上三竿才醒。
醒來發現自己猜得沒錯,她確實穿越到了清朝,穿成了康熙元後赫舍裡氏的親妹妹。
好像和姐夫康熙有點釀釀醬醬的往事,越看越像個戀愛腦,貌似還是個萬人嫌?
buff疊滿,她真的會謝。
穿越前,她將一手爛牌打出王炸,隻差一步走上人生巔峰,奈何英年早逝。穿到這裡,同樣手握爛牌,她並不畏懼。
在這裡,她不是一個人,她有父母兄弟,有姐姐,好像還有一根穿越附帶的金手指,至於聖心嘛……除非保命,她不打算拿出來用。
男人心,海底針,她怕紮手。
心中操作猛如虎,一看血槽零點五,就這破爛身體還搞事業,當鹹魚都費勁兒。
於是郝如月化悲憤為食欲,使出吃奶的力氣說話,點了一桌子硬菜,結果隻喝得下粥。
“把、把白粥換了。”郝如月氣若遊絲,“換成肉糜粥,我想吃肉。”
意識逐漸恢複,原主的記憶蘇醒,她知道原主的一腔癡情喂了狗,也知道原主一心求死,可她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得補充蛋白質和鐵,這樣才能儘快重啟身體的各項機能,尤其是語言功能。
說不出話,她快憋死了。
見女兒有了求生欲,肯吃東西,大福晉高興壞了,可聽女兒說想吃肉,又開始發愁。
這座盛心庵是皇上賞賜的家庵,說到底也是個尼姑庵,供奉著佛祖呢,佛祖怎麼能見葷腥?
便是這一桌硬菜,看起來像肉,也不過是看起來而已,吃到嘴裡都是素齋。
大福晉念了一聲佛,郝如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為了保命,不得不使出殺手鐧。
她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兩個字:“聖……心。”
對方有佛祖,她有聖心,到要看看在大福晉心裡是佛祖重要還是皇上重要。
事實證明,皇上更重要,郝如月很快吃到了美味的肉糜粥。
半碗粥下肚,又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穿越過來的第三天下午恢複了語言功能。
能說話之後,郝如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盛心庵裡的四個丫鬟改名。
之前這四個丫鬟一個叫仲春,一個叫四月,一個叫山盟,一個叫海誓,單獨叫著沒問題,連起來就是仲春四月,山盟海誓。
含沙射影,字字誅心。
即便沒在封建社會混過,郝如月也知道,誅皇上的心,揭皇上的短,通常沒有好結果。
於是四個大丫鬟順利改名,招財進寶,一個叫阿招,一個叫阿財,一個叫阿進,一個叫阿寶。
改名之後是分工,阿招負責迎來送往,阿財管理銀錢收支,阿進負責屋子裡的內務,阿寶管院子裡的差事。
穿越前,郝如月二十九歲成為建山集團執行總裁,知人善任,組建團隊,是基本功。
再加上原主一心求死,身邊服侍的本就不多,所以當大福晉晚上過來探望時,盛心庵上下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再也不見昨夜一窩蜂似的忙亂了。
大福晉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如月肯吃東西,又肯花時間調.教身邊的人,可見是不準備死了。
昨夜三老爺忽然轉變態度,急聲吩咐請太醫,她和老爺都是一臉懵。剛才勸他們成全月兒死誌的是他,現在不惜一切代價救治月兒的也是他,如此大的轉變,無縫銜接,跟腦子有病似的。
見問,三老爺一邊擦著額上細汗,一邊解釋給他們聽:“虧得月兒沒事,不然咱們家要倒黴了!”
“何以見得?”三人走出盛心庵,老爺問。
三老爺停下腳步,回身指了指盛心庵的匾額,見老爺和她還不明白,又提示:“大哥大嫂可知月兒住在何處?”
老爺更懵了:“不是盛心庵嗎?”
三老爺眨眨眼,始終不肯明說,隻苦笑:“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直到過來探望,聽女兒親口說出聖心二字,她才福至心靈,想明白了三老爺的未儘之言。
盛心即聖心,月兒哪裡是住在庵堂,她分明一直住在皇上心裡。
奈何這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尤其是當著下人的麵。
還好月兒沒事,萬一人沒了,赫舍裡家拂逆聖心,就等著倒黴吧。
保不齊連皇後娘娘都得跟著吃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