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畫麵驟然被點亮,池淺極其不適的閉緊了眼睛。
等她適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好像進到了時今瀾的家裡,那個剛剛被她認可的阿姨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靠。
池淺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包毒藥。
時今瀾身邊還有沒有靠譜的人!
“不要。”
池淺看著阿姨盛好下好毒的湯放到時今瀾麵前,急迫的伸出手去扣住時今瀾的手。
可她隻是一個故事的旁觀者。
就算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故事的結局。
一種無力感從池淺手中擴散開來,她滿眼著急,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隻得眼睜睜的看著時今瀾喝下了那完湯。
風聲驟然尖銳起來,叫囂著拍打著窗戶,吹垮了這座富麗堂皇的莊園。
狂風將人的長發吹得淩亂,池淺視線裡的畫麵忽然變換,她這個透明的阿飄為了不被吹跑,緊緊抱住一棵樹,一側的視線裡是被逼到斷崖的時今瀾。
嗚嗚泱泱的一群人將唯一的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個從小到大照顧時今瀾的阿姨就站在為首的男人身後,眼睜睜的看時今瀾去死。
“小瀾,不要跑了,隻要你來叔叔這邊,叔叔什麼都會給你。”時承說著,向時今瀾伸出手。
呸,冠冕堂皇的狗男人!
池淺啐了男人一口,擔心的看向時今瀾。
逃亡讓她有些狼狽,冷漠的臉上沾著灰撲撲的塵土,淩亂的長發下一雙眼睛依舊明亮。
寫著恨意,寫著不甘,唯獨沒有絕望。
“嗬。”
風聲叫囂中,池淺忽的聽到很輕的一聲笑。
她心裡莫名一緊,再看向時今瀾時,就看到她轉身跳了下去。
這種決絕,透著輕蔑與不屑。
“時今瀾!不要!”
池淺喊著,下意識的想去拉時今瀾。
這太危險了,她會因此失去她的腿,她會一輩子都要握著一根手杖。
風把鬆開緊抱著樹的池淺掀翻過去,可時今瀾遠比她墜落的快。
而她也根本握不住她。
為什麼……
為什麼!
【宿主,宿主。】
不甘中,池淺聽到了一聲急切的呼喚。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十三?】
【宿主,您終於回應我了,我還以為您要永遠睡過去了。】十三快哭了。
這還是池淺第一次聽到十三起伏的情緒,有點感動。
周圍風聲消匿,池淺記憶逐漸回籠:【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好像突然暈了?】
【是的。】十三點頭,【主係統對宿主進行了處罰。】
【什麼?】池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宿主將原世界的事情講給時今瀾聽,有讓主角覺醒的風險。】
她就知道她的意誌力不會這麼脆弱!
池淺瞬間從感動中出來,整個人像隻鼓了氣的河豚:【我就問了一嘴!】
【而且流鼻血後昏倒是什麼狗屎懲罰!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場合!溫泉啊!我跟時今瀾之間隻隔著一層,啊不兩層布!這破係統讓我這個時候流鼻血!我還說不說的清啊!!】
十三安靜如雞,池淺一頓抓狂,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如還是讓她繼續睡吧。
不要醒過來,她不想麵對現實,更不想麵對時今瀾。
“醒了?”
池淺正要擺爛,一道清冷的聲音就透進她的耳朵。
是時今瀾。
剛剛夢裡都是這個人,池淺不可能認不出她的聲音。
現實的殘酷就體現在這裡,裝死是不行的,她遲早是要醒的。
硬著頭皮,池淺睜開了眼睛。
視線緊著鋪進一道倩影。
時今瀾披著睡袍,膚色玉曜。
半濕的長發垂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清冷溫柔。
池淺直愣愣的看了好久,驀地發現自己這個角度,似乎是……躺在時今瀾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