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剛看見沒?黎秀才刷刷刷就跳到牆上去了,好厲害啊。”鄭香桃坐在板車上呆愣愣地說道。
“說出去怕是咱們爹娘都不相信,黎秀才瞧著文文弱弱,沒想到這般厲害。”鄭犇推著車,雖說走得還算穩當,但眼神有些飄忽。
他也好想要幾下就竄上牆,瞧著真像是能飛一般,真神了。
回了家,倆人直接衝向雜屋找木料,刨子,錘子……
鄭氏以及剛從豬圈回來的鄭屠戶和仲文力見他們一頓忙活,三人都懵得很。
“哎哎哎,你們倆,乾什麼呢?回來也不說話就拿東西?”鄭氏把煮豬食的活交給相公,上前詢問。
仲文力彎腰移開娘子墊腳的小板凳,拿著木棒攪豬食,這豬食要是煮不熟,豬吃了容易生病,本來天熱豬仔就不好養,這活就要更仔細,他和娘子輪流煮豬食,這活他也是乾熟了的。
鄭屠戶跟著閨女過去瞧。
“娘,你不知道,黎秀才多厲害,那麼高的地方,他一下就跳下來!”鄭犇興奮地描述著。
鄭香桃在一旁補充:“娘,咱們家的木梯多重你是知道的,前日還下雨受潮了,咱家也就哥能一下子拿起來,黎秀才單手就能接過去,可輕鬆了!”
聽得鄭氏一愣一愣的。
鄭屠戶一聽來了興趣:“真有你們說得這麼神?”
話雖然這麼說,他心裡還是信了幾分,這年頭能帶著個孩子平安逃荒到他們這兒的人,有幾分本事也不稀奇。
“可厲害了,爺,娘,那老宅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們要去幫黎秀才打張床!”鄭香桃拉著鄭氏撒嬌,“娘啊,要是黎秀才願意教哥幾手就好了,你們就讓我們去吧。”
鄭氏最受不住閨女撒嬌:“唉,行,隻是犇兒你彆忘了,還得去親家那兒幫著收糧,這些日彆光顧著往那邊跑。”
犇兒到底要成親了,要到親家那乾些活。
“知道了。”鄭犇乾脆地應了。
鄭屠戶想了想說:“我跟你們去吧,就你們倆人,可沒法在天黑前把床打出來。”
順便他也瞧瞧這個黎秀才,賣宅子的時候,他正去隔壁村殺豬,家裡是閨女作主賣的宅子,鄭屠戶壓根沒見到人。
“行,爹你跟著去,我也放心。”鄭氏聞言點點頭。
很快他們一行三人就出發了。
另一邊,宗居崇單手抱著狸奴,另一隻手打磨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碎石。
他手邊已經有了三四顆這樣的小石子。
突然宗居崇的動作一頓,放開神識的他察覺到有人來了,隻是這次除了鄭家兄妹還多了一人。
他溫柔地將狸奴放回到藤筐裡,對他說:“狸奴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
狸奴乖乖坐好,宗居崇微笑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隨後宗居崇選了個狸奴瞧不見的位置,皮膚肌肉中的枝葉緩慢蠕動!!!
很快他的肌肉分布便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這樣的變化很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小金抖了抖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問:“宿主你乾什麼呢?”
怪嚇係統的。
“我剛忘了,稍微改一改。”宗居崇活動了下筋骨,“身體不太像是個練家子,讓人察覺出不對就不好了。”
小金:“??!!!”
這還能改一改?
宗居崇改完,重新抱起狸奴。
狸奴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隻是宗居崇身上的氣息沒有改變,他遲疑了一小會還是將小腦袋靠在了宗居崇懷裡。
宗居崇注意到狸奴的反應,驚訝道:“我們狸奴果然聰明。”
他單手抱著狸奴,繼續磨小石頭。
“黎秀才,我們回來了。”鄭犇還沒進門就喊道。
鄭屠戶瞧著稱得上煥然一新的老宅,對這位黎秀才有本事的事更信了三分。
彆的不說,這裡連一塊鐵都沒有,黎秀才竟然把門和牆都修補過了,哪怕修得不甚好,也足見其厲害。
“你們來了。這位是?”宗居崇起身,疑惑地看向鄭屠戶。
“這是我爺。”鄭犇介紹。
鄭屠戶矮小精瘦,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瞧著有幾分駭人,不過他眼眸清正溫和,倒是抵消了幾分煞氣:“黎秀才,之前沒見到人,我現在可算是見著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什麼一表人才,鄭屠戶你謬讚了。”宗居崇斯斯文文地說。
鄭屠戶問:“黎秀才,你這是做什麼?”
“磨些石塊,上山抓些野物來填肚子,見笑了。”宗居崇坦坦蕩蕩地回答道。
哪裡會見笑,鄭犇和鄭香桃兩人眼睛瞬間就亮了。
靠這些小石頭就能抓野物嗎?
鄭屠戶也是一驚,怪不得這黎秀才一路逃荒過來,這孩子和大人都還稱得上‘健壯’。
“哈哈哈哈,黎秀才你有這般本事,我們佩服還來不及呢。這孩子叫?”鄭屠戶也有心跟黎秀才親近,話鋒一轉問起這孩子的事。
“他身子弱,還沒大名,就起了個小名叫狸奴。”宗居崇說道。
這也常見,孩子體弱,不起大名,先起個小名養活,等養到八九歲孩子立住了,再起大名。
“狸奴?這孩子長得真好。”鄭屠戶誇獎道。
看這孩子像是被一路逃荒嚇到了,有些呆愣,鄭屠戶也不好誇彆的,隻好誇長相。
倆人說話,鄭犇和鄭香桃也沒閒著已經開始打木床。
鄭屠戶爽朗一笑,指著忙活的鄭犇和鄭香桃說:“這倆孩子的手藝還不到家,還是我來。”
他同宗居崇閒聊時,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宗居崇一遍,他早年被抓了壯丁,好容易才從戰場上活下來,那也是見過世麵的,現在一看黎秀才就知道此人是個練家子。這人瞧著對孩子也是極好,孫子孫女想要親近此人,他不準備攔著。
不光不攔著,他還要幫上一幫。
小金要是知道他想什麼,估計會說,那是當然了,宿主剛改的,私人訂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