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詬病我?”蕭複問他。
薛豐年微滯,“主公隻手可得天下,美人何其多,晉城公主縱然絕色,也不值……”
“值不值輪不到你來評判,”蕭複打斷他的話,杯子放桌上,他抬起酒壺倒酒,“我說過,她是我的人,任何人都沒資格插手我的後宅,這話你又忘了。”
薛豐年一噎,他沒忘,這次是個好時機,那公主終究是顆毒瘤,留她在蕭複身邊,迷的蕭複根本不看彆的女人,往後等蕭複登基,後宮總要進妃嬪,如果能將公主送回鎬京,就不用擔心蕭複會沉迷美色。
另一頭女眷那桌,薛棠柔見她哥哥被斥,那上首男人寒著一張俊臉,眉目冷厲,可甚是吸人,今晚是她的生辰宴,他能過來,說明他對自己的印象不算差。
她端起酒杯離了席,朝蕭複走去。
同座的楊連嬌和王有芳嗑著瓜子看好戲。
薛棠柔近前福了福身,衝蕭複柔柔一笑,“哥哥隻是為主公著想,我替哥哥敬您一杯,還望主公勿怪。”
蕭複眼皮都沒抬,半冷不熱道,“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薛棠柔頓時尷尬,躊躇著再說什麼,薛豐年對她道,“還不下去。”
薛棠柔眼一紅,轉頭坐回了女席。
楊連嬌湊她跟前,語重心長道,“我表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除了晉城公主,他連我都不看在眼裡,棠柔,你沒事彆往他跟前湊。”
薛棠柔做好奇狀,“主公真那麼寵晉城公主,豈會讓她做婢女?”
王有芳笑道,“說不定是……主公的樂趣呢?”
這話說的晦澀,幾人當即心照不宣的止住了聲音。
蕭複這裡無人敢吱聲,蕭複吃了幾口菜,隻覺得索然無味,散漫道,“豐年,你妹妹大了,該找婆家了。”
薛豐年說道,“棠柔和卑職自幼相依為命,卑職想再留她在身邊幾年。”
蕭複撂了筷子,起身道,“那就管好她,歪心思太多,對她不是什麼好事。”
他說罷就走了。
薛豐年黑下來一張臉,這宴是白設了。
——
蕭複從薛府出來已是深夜,這時離他送虞媗進獸房約有四個時辰,四個時辰夠一個人睡一覺,四個時辰也能將一個人的意誌徹底折磨崩潰。
蕭複沒思考多長時間,讓馬車調頭去了獸房。
到地方後,蕭複從馬車上下來,那兩個將士靠在門邊打瞌睡,聽見腳步聲慌忙睜眼,見著他立刻跪下行禮。
蕭複望著那扇鐵門,裡麵沒有女人的叫聲,隻能聽見野獸的嘶吼,他陡然生出心慌,“快開門。”
兩人急忙開鎖,將門拉開。
蕭複伸腳進去,那幾隻狼和豹子飛速退卻,縮成團不敢上前。
房內太暗了,蕭複看不清她在哪裡,侍從點了蠟燭照進來,就見離籠子很遠的牆角裡蜷著一個瘦弱的人影,她尋著光望過來,眸中水霧朦朧,臉上還有淚跡,她目光有些渙散,但還是定在蕭複麵上。
蕭複走過來,蹲身道,“知道錯了嗎?”
虞媗呆呆傻傻的點頭。
蕭複伸手抱她,她乖乖窩進他懷裡,兩手攀緊他的肩膀,整個人靠著他發抖。
蕭複怔了一下,很快將她抱出獸房,上了馬車帶人回府。
馬車停在前院,蕭複下馬車時仍抱著虞媗,這一路她都在打顫,蕭複本想讓她自行回小樓閣,可是剛將她放開,她就瑟縮著往他懷裡躲,手腳並用扒著他。
很難得這麼黏著他,看來是真的不敢再忤逆他了。
蕭複自是以為她服軟了,左右是如了他的意,他自然甚是享受的將她帶回臨淵居,她身上很臟,盥室內早備了熱水,蕭複放她下來,道,“去洗澡。”
虞媗抱緊他的腰,小聲哭著。
蕭複眉頭緊鎖,片刻要將她手拉掉,她死死抱著,不願鬆一點,甚至抬起頭親他,好似極怕他放開自己。
蕭複停住手,戲謔了起來,“要我和你一起?”
虞媗嗯了一聲,任他將自己抱進了盥室。
衣衫除儘,她被蕭複放進浴盆中,蕭複摸了摸她,“早這麼聽話,我也舍不得放你去獸房。”
她聽見獸房兩個字臉上明顯露出害怕的神態,恰巧盥室的窗口探進來白貓的腦袋,衝著她瞄了一聲。
她一下從浴盆裡蹦起來,衝進蕭複懷抱,尖叫著,“救救我!救救我!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