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 “曲遊,我是你姐姐。”(1 / 2)

第二天醒來時,還是殘存著自己隻是在做夢的奢望,但看見了熟悉的檀木床梁,曲遊歎了口氣,翻身下床,沒有忘記自己昨晚答應的事情。

要幫曲淺魚退婚。

幫這個女人,是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事情,不談心裡的厭惡與抗拒,曲淺魚這樣驕傲疏離的性子,曲遊好像從沒有看見過她示弱的模樣。

沒有等她再多想些什麼,門外傳來了曲季的聲音,“少爺,您醒了嗎?二小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起來了。”

這個點已經算是醒得夠早了,怎麼曲淺魚就算到了古代也是這樣吹毛求疵的雞毛性格?

已經穿好了外衫,曲遊皺著眉頭打開了房門,“你讓她進來坐著吧,我洗漱一下。”

院子並不大,聲音足夠被風傳到屋外的女子耳中,曲淺魚走了進來,似乎已經醒了許久,她此刻穿戴整齊,眸光清晰,“不用著急,我隻是怕你忘了。”

不知道自己在曲淺魚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曲遊靠在了門梁上,歎了口氣,真誠地問著:“你既然如此不相信我,找我幫忙乾嘛呢?”

畢竟,她確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幫曲淺魚退婚。

並沒有正麵回答問題,此刻已經在院內的石凳上矜持地坐了下來,曲淺魚微微蹙眉,“站好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怵她這幅嚴肅的模樣,曲遊在反應過來時已經下意識站直了身子,她也不知道該惱誰,便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找我幫忙?”

眉心放鬆了一些,曲淺魚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昨晚不是說了嗎,因為你足夠會無理取鬨,父親之所以不好再提退婚,就是礙於麵子。”

什麼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足夠不要臉嗎?”

下意識把疑問說了出來,曲遊卻見曲淺魚弧度極淺地笑了笑,從沒見過她笑的模樣,這一下居然看愣了,心臟不受控製地緊縮著。

原本隻是覺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很好笑,但看到那雙桃花眼中迷戀的神情後,曲淺魚又一次露出了不悅的模樣,她抿了一口茶水,嗓音比起唇邊放了一夜的涼茶還要冰寒,“曲遊,我是你姐姐。”

被仿佛能凍傷人的話語喚回了理智,曲遊撇過了視線,“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姐姐,還需要你提醒嗎?”

曲淺魚深深地看著曲遊扭過頭去後露出的染了紅色的耳尖,“希望你能牢記。”

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把那份色心放在她身上,曲遊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明明就很厭惡曲淺魚,尤其現在她還是自己的親姐姐,誰會喜歡她啊?

可是“自作多情”這個詞也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己先看彆人看呆了的,曲遊隻覺自己那一刻簡直是失了智,現在隻好努力繃緊臉色,“我當然會牢記的,二姐!”

一聲賭氣似的“二姐”的稱呼打破了所有不該存在的曖昧,曲遊說完就轉身去洗漱了。

古代的條件並不好,哪怕曲相家底豐厚,刷牙時那粗糙的、不知什麼動物毛發製成的牙刷還是刮傷了曲遊的牙齦,出血的感覺並不好,她的表情也煩躁起來,看著麵色淡然的曲淺魚時更頭疼了。

不過曲淺魚也注意到了她不斷湧出血液的傷口,頗為嫌棄地蹙起了眉,女子清越的嗓音緩緩道:“拿帕子擦一下。”

本身就是現代人,腦子裡隻有“紙巾”這個觀念,再加上原身似乎也沒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曲遊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尷尬地咳了咳,“我去房間找找。”

“算了,用這個吧。”

話語剛出口,白皙清雅卻精致易碎的容顏上就閃過一絲悔意,伸出去的指尖也微微縮回,但絲帕已經被接了過去,曲淺魚隻好將手背在了身後,用她們是親姐“弟”的關係來安慰自己。

將帶有自己氣息的貼身之物給曲遊用,這確實於禮不合。

是女孩子的身份,哪裡會去想那麼多,曲遊接過來後,心理的抵觸到底是少了一些,便問:“二姐,你用過早飯了嗎?”

其實是她自己有點餓了,自穿越過來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還沒有吃點什麼呢,曲遊擦著牙齦上不斷湧出血液的傷口,隻好暗示著曲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