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她是誰,本文的女主祁漣雨,前段時間被抄家的太子太傅家的嫡女,憑借先帝的免死金牌才幸免於難,但也被發配了奴籍,怎麼也不得脫離賤籍。
這一切,其實官場內都知道,包括祁漣雨被發配去了哪家花樓,聖上都一清二楚。
想到這裡,曲遊突然發現,那自己豈不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在皇帝那裡給曲家記上了一筆?
所以才有了後麵的欺君之罪、株連九族。
喉嚨都因為想到那斬首的疼痛而滾動了一下,曲遊想要確認一般摸了摸脖子,然後裝出了一副無知模樣,“那姑娘怎麼了?不就是生的漂亮了些?”
“沒怎麼,就是見她禮儀得體,不似一般青樓女子。”
“那是二姐你沒怎麼見過青樓女子,樓裡都會教禮儀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青樓裡的女子會不會禮儀,但還是趕緊打了個哈哈想要混過去,畢竟以原著裡曲遊不理朝政、花天酒地的性子,哪裡會知道祁漣雨的真實身份?
不想,這句話又引來了曲淺魚的厭惡,漂亮繁密的柳眉逐漸擰緊,她的嗓音寒意刺骨,“曲遊,你倒是不以為恥。”
當然,現在的曲遊本人是不願去青樓的,畢竟身為現代人,去那種地方,和樸昌不是一個性質嗎?
“二姐教訓的是,我以後不去了。”
正好可以借著曲淺魚的話語趕緊和愛去煙柳之地的人設劃分開,曲遊開開心心地跟在後麵,卻聽見前麵的人挖苦道:“區區庶女,哪敢教訓嫡子?”
“二姐……”
看不出來,曲淺魚似乎還是個記仇的人,曲遊抿緊了唇,本不想向這個女人低頭,但總不能突然改了性子不去尋花問柳了,也隻能是被嚴厲的二姐“逼迫”的,她捏緊了指尖,道:“抱歉,之前是我失言了,二姐素有才女美譽,想來應該不會計較吧?”
“不計較,隻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言,莫要再去煙花柳巷。”
淡淡的話語搭配前方如柳枝一般纖細的身子,曲遊突然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之感,畢竟,曲淺魚確實隻是希望自己變好,而自己卻一直在計較她的態度和說辭。
誠然,麵對自己這樣不學無術的閒散紈絝,曲淺魚能有什麼好臉色?
若是自己是她,或許半分話都不願浪費給曲遊這個廢物。
歎了口氣追上去,曲遊第一次真摯道:“我不會去了,今日,我也一定會幫二姐退婚。”
“凡事都有變數,不要隨意許諾,去了裴府隨機應變就是。”
或許是因為她的態度真誠了一些,曲淺魚的話語也多了起來,語氣不再那麼冰冷,帶了些身為姐姐的柔和教導。
曲相府上距離裴府不過四條街,兩人沉默了一路,倒也不尷尬,曲遊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表現得咄咄逼人一些,曲淺魚則是在想另一件事情。
她覺得,曲遊也算不上罪大惡極,若是好好教導,說不定不會做出危害家族的事情。
下人很快就去通傳了,今日正好是十日一旬休的日子,或許裴瀾疏就想著退婚後第二日就能讓雙方家主去姻緣司銷了婚約,就算第二日裴將軍不同意,曲相也一定會氣憤地悔婚,卻沒想到私自前來被曲淺魚察覺了,直接陷入了弱勢。
曲遊她們被帶進去後,看見的就是跪在地上的裴瀾疏,清俊少年紅透了臉,素白衣衫沾了灰塵,看上去垂頭喪氣,狼狽不堪。
會客廳的上位坐著裴將軍,他趕忙沏了一杯茶遞給曲淺魚,道:“都是這逆子的錯,我已罰他在此跪了一晚,衿宣可否消消氣?”
衿宣?她二姐不是叫曲淺魚嗎?
曲遊有些懵,但裴將軍又在此刻遞來一盞茶,說著:“怎麼願睢也來了?陪你姐姐來討公道的嗎?此事確實是我們裴家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這個逆子,你們若是有何要求,儘管提。”
怎麼自己也有第二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