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女子回過頭來,眸光冷淡,“走吧,今晚有拜師宴,差不多到時候了。”
拜師宴?
劇情裡麵好像是有這麼一段,曲遊趕緊收拾好自己有些緊張無措的心緒,愣愣地跟了上去。
好在曲淺魚確實也沒有再詢問她為何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隻是耐心地解釋著,“你們那邊有四位夫子,一位講述經書,名為柳育,曾經教過父親,鬢角發白的便是他,你記得禮貌一些,第二位教授詩詞,名為蘇青,相貌最為俊秀的便是他,他曾與太子太傅的祁家交好,如今有些落寞,你好生對待,不可顯出差彆。”
話語頓了頓,或許是見曲遊的神情若有所思,她補充道:“前些日子,祁家因私吞賑災銀糧被抄家,你可知道這件事?”
當然知道,這可是女主的身世背景,曲遊卻搖了搖頭,“我不關心這方麵的事情,聽二姐說了才知道。”
“嗯,如今知道了就行,還有另外兩位夫子,一位是聖上麵前的紅人,教習武藝……”
還是第一次,對曲淺魚的印象進行了全麵的刷新,畢竟她給自己科普的模樣溫柔又認真,不帶絲毫對自己的歧視,隻是平鋪直述地介紹著四位她即將相處的夫子,曲遊背著的手緩緩握拳,在到達宴會廳外時終於鼓起了勇氣,她認認真真地看著那雙在夜色中仿佛閃著光的眸子,道:“二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謝謝你願意幫助我這樣的人。”
剩下的話語藏在了心裡,曲遊覺得其實不止自己發生了改變,曲淺魚也是的,她沒有與裴瀾疏成婚,沒有成為深閨怨婦,沒有對祁璉雨做出陷害的事情,反而成了太學第一年招收女學生的夫子,能夠幫助更多女子學習知識,還願意幫助自己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講述的時候溫軟平和,是令人想要親近的模樣。
也是第一次,她完全放下了偏見,道謝的神情真誠極了,這眼神卻讓曲淺魚愣了一瞬,鳳眼垂了下來,顯出些許不自在來,“不必謝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記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少喝些酒,保持清醒,我走了。”
莫名的有些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曲淺魚是在口是心非,有些扳回一城的喜悅,曲遊“嗯”了一聲,擺擺手道:“二姐再見。”
“快進去吧。”
因為女學生有自己獨自的拜師宴,曲淺魚就離開了,曲遊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轉身進了宴會廳,一時間,四周都亮了起來,人聲鼎沸,應該已經開了有一會兒了,落座的、攀談的、打量的,各種各樣的視線令人有些不適。
不過也是,自己這臭名昭著的,他們這遮掩著嫌棄的目光也不算意外。
曲遊無所謂地笑了笑,看向上座的夫子們,根據曲淺魚的描述,還是挺好認的,本想先去柳育那裡行個禮,畢竟是教過自己老爹的人,但可能是因為他資曆最高,圍著的學生已經自覺排起了隊,都是想拜入他門下的。
四條隊伍,長短很是清晰,果然蘇青那裡最為冷淡,曲遊倒了兩杯茶,很是自然地走到了那一片空地,“學子曲遊,拜見蘇夫子。”
相貌俊秀周正,還顯得有些意外,蘇青一時之間並沒有接過那杯茶,隻是讓正在行禮的曲遊直起身,“你是,曲相家的七公子?”
“正是。”
“你可知,我喝了這杯茶,你就是我門下的學生了?”
蘇青應該是以為自己不懂這些禮教,所以在提醒,不過曲遊本就想拜他為師,所以點了點頭,“學生知道,這番前來敬茶,就是想懇請蘇夫子收我為徒。”
想要幫女主家平反,自然要和蘇青打好關係,原文裡麵男主雖然拜了蘇青為師,但日日舞刀弄槍,隻是個掛名學子,而蘇青作為看著祁璉雨長大的人,也看不慣裴瀾疏那明明喜歡卻不敢表露的怯懦模樣,便不曾給過半分好臉色,長久下來,他們師徒都快成仇人了。
不過,曲遊不一樣,她不懂武術,不會日日溺在教習武術的任酒夫子門下,也會好好跟著蘇青學習,打好關係後再問問那祁家的情況,應該是可以的吧?
“為何?曲相不曾告知過你該拜哪位夫子為師嗎?”
麵上的疑惑很是明顯,此次太學開班招了四十名學子,來自己這裡拜師的加上曲遊也不過兩人,隻要聰明一些應該都會知道要和自己這個執意為祁家平反的人劃開距離的吧?怎麼她還巴巴地湊上來?
“父親沒說過,是我自己想拜蘇夫子為師,可是在下名聲過於不堪,蘇夫子不願?”
不等蘇青說出“不敢”二字,又有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和曲遊的對話,身量細瘦的公子端著茶走上前來,道:“在下任棋,也想拜蘇夫子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