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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的氛圍寂靜沉默,辦公桌前麵對麵的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曲遊,畫了一晚上的漫畫,隱約可以看見眼底的青黑色,她雙手撐在桌上,給對麵的曲淺魚籠去了一層陰影,“曲總,我這畫的到底哪裡有問題?您一聲不吭把我的稿件打回來,總得給個理由吧?”
清冷淡漠的女子眉心微微斂緊,撐著下巴看來的目光含著尖銳的冰刺,“曲遊,這就是你麵對我的態度嗎?”
人都麻了,可能是因為熬夜,也可能是因為心裡一直不喜歡這個新來的老板,曲遊深呼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努力冷靜道:“如果換成你,趕了兩個晚上畫出來的初稿沒有緣由就被打回來了,你會是什麼心情?”
“首先,我不會把所有工作累積到一起再做,其次,並不是沒有緣由,我說了,你這個女主的人設不符合市場,改了重畫。”
真是太陽穴都疼了起來,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曲遊又緩了緩急躁的情緒,目光卻仍然淩厲,“曲總,並不是我把所有工作累積到一起,我在上周已經完結了一本漫畫,本該有一個星期的休假,結果是您進入公司後修改了休假的規矩,我才需要臨時趕稿,而這漫畫的原劇情線,我是之前給編輯報批過了才開始畫的,為什麼您現在又告訴我不行了呢?”
被這樣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就會自心底生出不適,曲淺魚抱起雙臂,以一副環住自己的脆弱模樣審視著對麵的人,“我說過了,雖然沒有休假,但每周任務減半,若是按照你之前的效率,每周可以有一半的休假時間,這樣不是更合理嗎?包括你說的之前交給了編輯審批,但那是之前,在我這裡,你的稿件是不合格的,所以需要重畫。”
垂下睫羽後掃了一眼瓷白手腕上的女士機械表,抬起的目光凝著寒霜,卻似冰山一角,從中無法窺得全部,“現在九點,給你十二個小時,晚上九點前把改了的初稿給我。”
打印出來的稿件被拍在桌麵上的聲音有些刺耳,曲遊氣得身子都在發抖,她最後一次保持冷靜道:“為什麼女主的人設不符合市場?如果我沒看錯,現在百合區的熱一就是流行的這種傲嬌甜妹毒舌受。”
遠山眉就沒放鬆過,這下蹙得尤為厲害,曲淺魚似乎也有些動怒,站起來和曲遊對視後的那雙眼睛裡還隱隱閃過了些許水光,她的嗓音有些急促,惱羞成怒一般,“因為我不喜歡,可以嗎?”
老板的一句“不喜歡”就能否認自己這個社畜熬了兩個晚上畫出來的稿件,已經無語到不想生氣了,曲遊拿回那些稿件,賭氣道:“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喜歡!”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但當然還是要改稿子的,還沒踏出一步,身後卻傳來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來自於曲淺魚的聲音還在輕顫,氣極了似的,居然藏了三分哭腔,“曲遊,你再說一遍,你喜歡什麼?!”
“你管我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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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在這一刻陡然結束,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迷茫,畢竟那一段和曲淺魚的爭吵過於真實,一瞬之間讓曲遊產生了自己到底有沒有穿書的疑惑。
不過,這點迷茫很快就消散了,因為眼前仍然是古色古香的建築,身下的硬板床和現代的席夢思還是完全無法相比,曲遊在察覺到透進窗來的暖陽後,鯉魚打挺似的起床了。
真見鬼,在夢裡憋屈生氣,醒來了還是要早起去上課。
真是遙遠啊,距離上一次上課已經過了兩年多,大學畢業後隻摸過漫畫書,曲遊打開房間門,發現曲季已經著了書童裝守在門外,洗漱用品被放在了石桌上。
已經不會被刮傷牙齦了,隻能感慨人的適應性真強,她洗漱過後,打算去找曲淺魚一起用早飯。
“起來了?比我想象中要早。”
二人正好迎麵碰上,不過曲淺魚看上去要有精神很多,清透的瞳孔在明媚的陽光下更顯澄澈,曲遊或許是因為做了噩夢,又餓得慌,這會兒有些狼狽,還有點來自於夢境的後遺症。
她又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曲淺魚了。
書裡的她確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但現實裡那個曲淺魚可是讓她氣得牙癢癢。
“二姐,早上好。”
一句問好的話語被她說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矛盾感,曲淺魚性子敏感,當然聽得出來這些情緒,隻是不明白緣由,便解釋道:“我剛剛的話語並不是嫌你懶惰,隻是如今時辰還早,我本以為你會再睡一會兒。”
好神奇,她居然會出言解釋?
並不是因為那句話心情不好,畢竟古代沒有手表,並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而來了古代的這半個月,曲遊一直都是靠生物鐘自然醒,什麼時候醒了就什麼時候去前廳用早飯,不過今日應該是因為做噩夢,所以醒得早了些。
搖了搖頭,心情也伴隨著這句解釋而多雲轉晴,她笑著,神情放鬆,“我並不是在意二姐的那句話,隻是昨晚做了個噩夢,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