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易安在場上站定,按照慣例鞠躬問好:“霓裳門關易安,請指教。”
“今日總算師出有名。”吳諍亮出驚世劍,直指她麵門,“我們的新仇舊賬,正好在此一並清算!”
話音落下,驚世化出密密麻麻的劍雨,極速向她飛來。
關易安來不及躲閃,取出靈和擋在身前,劈裡啪啦的電流聲混著劍雨,將三號試煉場變成了最亮眼的地方。
切磋講的是點到即止,一上來就這麼拚命的,宗門內還從未出現過。
其他弟子見狀嘩然,連長老們也頻頻起身望向三號試煉場,聶掌門端坐原位,微眯雙眼毫不在意。
霓裳門觀戰的弟子們雖覺不公,但也沒人敢上場幫忙,隻有站在前排的一人,眼角微翹,視線始終不曾從靈和身上移開。
“吳道友,我知道你對我有頗多不滿,然今日隻是切磋,你大可不必如此動怒。”
關易安收回靈和,看向不遠處的長老們:“宗門的重要人物都在,你這麼做是想毀了玄鶴門的名聲麼?”
“少說廢話,要麼繼續跟我打,要麼你投降認輸!”
吳諍晃了眼身後的掌門,見他並無反應,催動所有靈力化出金色法陣:“看招!”
刹那間,劍雨轉成劍幕將關易安團團圍住,四周牢似鐵壁,唯一的出口也被他用法陣罩住,好一招甕中捉鱉。
“這個吳諍總算是長了點腦子。”商筠筠站在看台上輕笑,“我看你今日還要怎麼逃。”
另一邊,霓裳門的長老沉聲責問:“聶掌門,你們便是這樣教導弟子的?今日是切磋,不是斬殺妖獸。”
其他長雖不知曉其中緣由,但也附和聲援:“是啊,宗門切磋以和為貴。”
“長老們所言極是,”雲掌門起身拱手,走到聶掌門跟前勸道,“若是任由他繼續,我門下弟子恐性命難保。”
“霓裳門本就弟子稀少,還請聶掌門和長老手下留情,莫要斷了我霓裳門的未來。”
說完,她轉身看向前排的大長老,彎腰誠懇請求。
“咳咳,雲掌門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大長老笑嗬嗬指向台下,“你看,玄鶴門那小子這會兒正著急呢。”
雲掌門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見吳諍此刻立在法陣之上,低頭不知在找什麼。
“有本事就出來和我對戰,躲著算什麼本事!”
傻子才出去,關易安在陣法裡朝他做了個鬼臉,盯著浮在半空的琉光羽毛看了會兒,低聲問靈和:“這羽毛能幫我遮掩多久?”
“不好說,你的修為不高,正常情況最多維持一刻鐘,若是有人蓄意破壞,你也隱身不了多久。”
靈和取出她包裡的藥丸道:“你還是先吃顆保命,待會兒把剩下的扔出去,配合我出招。”
啊……居然這麼不經用,還以為能靠這羽毛苟過時限,達成完美的平局。
她老老實實吞下一粒護心丹,手裡攥好各式丹丸,站在劍幕最薄弱處靜靜等待。
法陣外,其他人伸長脖子往裡望著,嘴上說什麼的都有。
本就抱著血洗前恥的決心而來,吳諍聽到他們的猜測,雙手捏訣撤掉法陣,將劍幕變成劍雨,直剌剌地墜下。
“既然你不出來,那就隻能請你出現了。”他急速飛至半空,渾身靈力再次暴漲。
“我看你現在還能藏在何處!”
厲嗬聲後,空地上琉光四溢,如夢如幻,關易安站在氣泡中央,淺淺揮手一笑:“嗨,又見麵了。”
“她手裡的居然是……紫琉山上的靈鳥羽毛?”有眼尖的師兄驚歎。
其他弟子聞言也長歎出聲,紛紛討論起她究竟是如何得到那寶物的。
要知道,靈鳥作為宗門內監督大家修煉的異獸,地位僅次於各大掌門,而且頗為嚴厲,性情更是難以琢磨,哪怕是常為它們診治的醫修,也沒能把關係拉近半分。
“不可能!”
商筠筠騰地站起,扶著石欄探身望去:“還真是琉光羽毛,這個關易安,那日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靈鳥送出至寶?”
另一側的雲掌門也愣了,她什麼時候和靈鳥有了這樣好的關係?
“雲掌門,你就坐下好好看吧。”大長老笑眯眯地捋著胡須,順手調來一隻竹椅放在她身後,輕輕拍了拍。
“多謝大長老。”雲掌門忐忑落座,視線不敢從關易安身上挪開半點兒。
原本還端坐在後排的聶掌門,此刻已然收起手裡的玄珠串,悄無聲息地擠上前,站在角落裡緊緊盯著吳諍。
跟在他身後的夏柏也湊上前,不知看的到底是場上哪一位。
試煉場上,吳諍並未給她喘息的機會,發現琉光氣泡還能抵擋他的攻擊,他再次往劍雨裡注入靈力。
懸在半空和氣泡對峙的劍雨猛然加速,不停敲打著氣泡外圈,淺藍色劍光也急遽重疊,隻能叫人勉強辨出最外圈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