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吳道友我們有話好好說。”
關易安見氣泡漸漸生出裂痕,到嘴的話不知怎地就變了:“切磋而已,你可不能急眼呐。”
話音落下,四周的攻勢更猛,她內心直呼完蛋,低頭快速盤出能延緩進攻的丹丸,抱緊靈和問:“還能撐多久?”
“現在就把你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氣泡隨著喊聲倏地破裂,劍雨直衝關易安襲來,她一股腦地把各式丹丸丟出,濃煙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鳴,將整個試煉場裹在厚厚的黑煙中。
其他場地上正在切磋的弟子,都被這濃煙影響,不得不停下切磋等待煙霧散去。
“雲掌門,你這個弟子真是有趣。”大長老撫掌道,爽朗的笑聲傳遍試煉場。
“我前陣子才將她收進門,若論修為道心皆不及其他弟子,為了保命也隻能如此。”
雲掌門站在竹椅前,低頭道:“大長老放心,今日場上的損失皆由我霓裳門承擔。”
“哎,我對這些沒興趣。”他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團黑霧,“你在這兒安心坐著,陪我繼續看。”
“是,弟子遵命。”雲掌門抬眼瞟過他的神情,確認無事後,稍稍鬆了口氣。
隻要這位長老沒生氣,其他都好說,大不了她霓裳門多賠點靈石和寶物便是,她的弟子必須得完整回來。
此刻場上濃霧散去,被熏成黑炭臉的吳諍咳嗽不止,心裡更是倍覺屈辱,往日丟人就算了,今日還在長老跟前出醜。
關易安,今日你必須死!
“吳道友,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關易安站在原地瞄了眼日晷,還剩不到五分鐘,再拖一拖應該就能平局。
感受到來自前方濃重的敵意,她賠笑彎腰後退,轉頭朝四周望去,發現同場的另外幾名切磋者也被不同程度地熏黑了。
“抱歉抱歉,一時失手,請多見諒。”她側身朝場上其他人不停彎腰鞠躬,態度極為恭敬。
“安安,你沒事吧?”袁稚在一號場上大聲詢問。
“沒事沒事,你不用管我,切磋重要。”她連連搖頭,指著日晷提醒。
另外幾名弟子也看了過去,當即施展清潔術恢複原樣,再次朝對手發動攻擊。
關易安數著時間,滿眼警惕地望向對麵,隻要能苟住,就是平局!
“哼,想不到你進了內門還是沒長進。”
吳諍顧不得整理外表,舉劍直接衝向她:“有靈鳥的羽毛護體又怎樣?還不是個廢物。”
說罷,他將所有修為彙集在驚世劍刃,對準關易安丹田攻去。
“靈和,靠你了!”她閉眼大喊,將拂塵高高舉起。
錚錚劍鳴刺進耳蝸,關易安實在承受不住交鋒的餘波,撤開半步躲閃,卻見靈和通體暖光依舊不能擋住逼近的劍尖。
連他都沒法製住?不行,決不能讓他在這兒壞掉。
關易安收回雙手,把靈和護在懷中,迎麵走向驚世劍尖。
嘶,好痛,這怎麼和印象中的刀子割肉一樣。她低頭看向刺進左肋骨中的驚世,心裡數著時間咬牙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真是個傻子,竟會為法器主動擋下攻擊。”
吳諍抽回驚世劍,上前伸手獰笑道:“法器壞了再修便是,你這麼舍不得,今日這拂塵我拿定了。”
“呸!”關易安扭頭朝他吐出血水,微白的唇瓣微翹,“我就是死了,你也拿不到他。”
憋了這麼久,終於找到機會撒氣了,她緊緊箍住靈和,躬身縮到角落默默倒計時。
“你……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靈和主動跳出她的懷抱,玉身沾滿她的血跡,很是嫌棄道:“我都說了他不足為懼,剛才不過是想探探他的底。”
“你怎麼就替我擋下了?你,你不是最怕死嗎!”
“啊,誰叫你不早點說,害我白白挨了一劍。”
關易安嘔出一口鮮血,偏頭看向日晷笑道:“切磋馬上就要結束了,我才不傻。”
“是啊,切磋結束,你也該輸了。”吳諍抬劍揮向靈和,試圖用陣法把他困住。
“無聊至極。”靈和暴怒大嗬,鏊尾瞬間變長,將驚世劍死死絞纏。
電光順著劍身傳至吳諍手中,霎時斷掉他的右臂,驚世劍也隨之碎裂。
痛苦的叫喊聲並未讓靈和停下,玉身上的血跡被他吸納,鏊尾電光大作,玉身也由暖光轉至刺眼的冷光,直衝天際。
強光混著雷電轟鳴,將場內外所有人都震在原地,除去修為已至大乘境的,其他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好些弟子雙膝跪地,麵色極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