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帶雨(七) “我沒興趣跟你間接接……(1 / 2)

鬱霈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儘量跟陸潮和平相處,可再好的脾氣也察覺出來了,這小子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喘口氣他不爽,擦頭發他不爽,現在連舔個嘴角他也有意見,混賬玩意不教訓一下還真當他是什麼嬌弱無助的小白兔了。

陽光直直照過來有些刺眼,鬱霈壓下心底的臟話不鹹不淡的抬頭看他,麵無表情的,當著他的麵,伸出舌尖,極其緩慢的舔了下唇尖。

???

這簡直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陸潮額頭青筋直跳,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拳頭解決問題,揍了他賠得起,但就怕他直接纏上自己。

對於這樣死纏爛打的gay,躲不了揍不了,簡直沒有任何有效辦法。

鬱霈手裡還有陳約給的一瓶水,垂眸擰瓶蓋時聽著耳邊極度壓抑的呼吸聲在心裡輕笑了笑,默默在賬上給陸潮的負分抹去一分,小狼狗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挺有修養,野,但不野蠻。

氣成這樣也沒動手。

鬱霈早上起就不舒服,在這兒看球曬了一上午更是頭暈眼花,擰瓶蓋的第一下沒使上力也沒再嘗試第二下,直接抬手將礦泉水瓶遞給陸潮:“幫個忙。”

陸潮看著水瓶一下笑了,嘲道:“怎麼?拿水討好我?做你的春秋大夢,拿回去,老子不吃這一套。”

鬱霈迎著光略微眯了眯眼,奇怪道:“誰討好你了,我是讓你擰瓶蓋,我沒力氣。”

陸潮像是聽錯了,看著礦泉水瓶又看著捏住礦泉水瓶的纖瘦手指,莫名其妙道:“你是不是讓太陽把腦子曬出問題了,讓我給你擰瓶蓋?你覺得可能嗎?”

鬱霈舉著瓶子,慢吞吞站起身走到陸潮一步之遙的地方,語氣緩慢:“你不讓我舔嘴唇,又不幫我擰瓶蓋,那勞煩你幫我想一個解決口乾的辦法,還是說你其實更想看我舔嘴唇,那……”

“誰他媽要看你舔嘴唇,你能不能彆這麼浪。”陸潮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憋屈,手指都掐得咯咯作響,一把搶過水瓶擰開惡狠狠遞回去。

水濺出幾滴在鬱霈手上和襯衫前襟,他換了隻手拿瓶子,隨手在襯衫上撣了撣便仰頭喝了兩口水,微涼的水流浸潤喉嚨舒服了許多。

陸潮自我認知裡情緒其實算得上非常穩定,不知為什麼一遇上鬱霈就總是失控,他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把這個傻逼弄死。

連個瓶蓋都擰不開,還能更嬌氣一點嗎?

鬱霈喝水很慢,喉結在陽光下一滾一滾的,陸潮打了一上午的球一滴水沒喝,現在也口乾舌燥喉嚨冒煙,不由自主咽了下唾沫。

“你要喝嗎?”鬱霈問。

陸潮冷嗤一聲:“收收你那些小伎倆,我沒興趣跟你間接接吻。”

鬱霈看他眉頭擰得跟樹皮一樣,方才訓也訓過了,對付這樣的烈犬鞭子給得太緊恐怕要反彈,又放溫和眉眼輕笑了聲:“你還挺貞烈。”

貞烈?

什麼玩意?

陸潮被這個稀奇的形容詞弄得莫名又憋火,氣極了反而笑起來,趁機點他說:“怎麼?你不能理解?我這輩子要喜歡人隻會喜歡乖巧聽話還單純純潔的,那種又騷又浪還喜歡勾引人的我看都不會看一眼,不僅不會還覺得很惡心。”

鬱霈一下想到賀薇薇,溫柔嫻靜捧著水,確實挺乖。

陸潮見他垂著眼不說話以為他聽進去了,趁熱打鐵又往裡添油加醋:“我最喜歡那種什麼事兒都聽我的,乖軟可愛話還不多,胸大腰細腿還長的女!生!”

陸潮著重把女生兩個字咬得極沉送出來,說完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反應不大又皺起眉:“喂你到底聽沒聽明白?”

鬱霈看他一臉焦躁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笑了聲,小兔崽子我還收拾不了你。

“嗯,聽明白了。”鬱霈把水放在他手上,“喝不完了,給你吧。”

陸潮一個沒反應過來鬱霈已經邁步走了,他看著手裡喝剩的大半瓶水,鬱霈剛才喉嚨動了半天其實也就喝了兩三口的量。

瓶口濕潤,不知是水還是唾液。

陸潮倏地捏緊瓶身,水漫出來澆了他一手,咬牙切齒補了聲“操”,把瓶子往垃圾桶裡一扔,兜裡手機就響了。

他一見是林垚,隔了好幾秒才接起來:“乾什麼?”

林垚聽這吃了槍藥一樣的語氣腦袋下意識一縮,戰戰兢兢道:“怎麼這麼大火氣啊?你跟鬱霈打架了啊?”

“有話說,沒話掛了。”陸潮說完,等了兩秒冷嗬了聲警告林垚:“告訴陳約,下次再搞事我就把她從社團裡扔出去,下次再想借設備和資料彆找我,去找菩薩許願。”

“那我也管不了姐姐呀。”林垚小聲比比了句,聽見那邊一聲涼涼的笑立即改口:“我說!我立馬就去跟她說!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然我提頭來見。”

陸潮“嗯”了聲,剛準備掛電話就聽林垚一聲驚叫:“啊!不是,出事兒了,褚思文手斷了!”

陸潮腳步一停:“手斷了?你怎麼不等他死了再說。”

林垚心說那還不是讓你嚇的嗎?你自己是不知道剛才那個語氣有多恐怖,跟讓人搶了老婆趕著去殺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