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若沃春(五) “老子這輩子還沒被人……(1 / 2)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

鬱霈這個新身體素質不算好,但應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既然道理說不通就直接選擇暴力鎮壓,一次打怕了才會杜絕後患,但他沒想到會有人進來。

看清來人的一瞬間,他心底閃過一絲錯愕,也就是這一個停頓頭發就被人從後麵拽住,接著一腳踹在他的膝彎上。

鬱霈膝蓋本能一彎,在男人一耳光甩過來時下意識閉上眼。

預計的疼痛沒有到達臉上,他睜開眼,看到那隻手離自己臉頰隻有半寸距離,沒等他做出反應那男人便被一腳踹了出去。

鬱霈手腕一熱,被陸潮一把拽到身後,察覺出他身上隱隱的戾氣與攥到他發疼的手,略微輕喘了口氣問他:“你怎麼來了?”

陸潮沉聲問他:“他們打你了?”

鬱霈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銘就先站起來了,陸潮一看他的臉立即笑了:“是你啊,上次沒被我打夠,這次又聚眾毆打我同學,你傷養好了?”

李銘一見是他也懵逼了,怎麼是這個祖宗。

“哪兒能哪兒能呢,我跟您同學鬨著玩呢,哈哈哈,鬨著玩的。”李銘抹著汗乾笑,牙齒都要打顫了。

聚眾毆打?他明明是看著自己手下被鬱霈打好不好?

“真是鬨著玩。”李銘是見識過陸潮的狠,生怕他不信,連忙彎腰撿起鬱霈的發簪,“來,彆生氣啊,我代他們給你賠個不是,都是我的錯。”

鬱霈瞥了一眼,卻沒伸手去接。

陸潮:“怎麼?”

鬱霈收回視線:“臟,不想要了。”

陸潮挑了下眉梢,簪子掉地上就嫌臟不要了,跟這幫傻逼一塊兒玩不嫌臟?

“哥,我真不知道鬱霈是你同學,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讓他跟我喝酒啊。”李銘打量著陸潮的臉色,小心翼翼說:“我真是鬨著玩……”

陸潮倏地一回頭:“你讓他乾嘛?”

李銘下意識住了嘴,“我以後保證不在你們麵前出現,您看行嗎?我立馬就滾。”

陸潮攔住他:“說清楚再走。”

一個男人上前來,沉聲道:“李哥你這麼怕他乾什麼,咱們人這麼多……”

“閉嘴!”李銘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即回過頭跟陸潮賠笑:“真沒乾什麼,我就開個玩笑他就動手了,你看樂子讓他嚇得現在還爬不起來呢,他這脾氣比我命都硬,我真沒占半點兒便宜,不信你問他自己。”

陸潮逼近李銘,居高臨下看他:“他揍你?他連個瓶蓋都擰不開能揍你們?你當我三歲還是當我傻逼。”

李銘欲哭無淚,他真沒撒謊啊。

鬱霈打起人又狠又準一看就是練過的,每一下都往要害去,要不是他看著身體不太好,說不定直接就把他們打死了。

陸潮說得他跟個弱不禁風的嬌花似的,他明明是個霸王花好不好!

李銘感覺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捧著簪子連連給鬱霈鞠躬:“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彆跟我一般見識,我以後保證不出現在你跟前,你……”

鬱霈頭疼得厲害,沒什麼耐性在這兒耗著,“走吧,我有點累了。”

陸潮看他雙眸赤紅,鬼使神差抬手在他眼角蹭了下,“一會再走,彆急。”說完轉頭看向剛才拽鬱霈頭發的男人,“除了你,還有誰也打他了?”

“打、打他怎麼了?他就是李哥身邊的一條……”

“不怎麼。”陸潮走上前,一拳打在他麵門上,對方哀嚎一聲頓時摔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混著半顆牙齒的血跡。

陸潮一腳下去,狠狠踩在他的手骨上。

李銘“嘶”了聲側了側頭,看陸潮明擺著護鬱霈的架勢,也沒敢攔著他撒火。

陸潮踩著男人的手蹲下來,嗓音低冷:“那句話咽回去,還是想再掉一顆牙,你選一個。”

男人冷汗淋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手骨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本能打著哆嗦,絲毫不懷疑再說一句眼前的人能硬生生把他手廢了。

鬱霈:“陸潮。”

陸潮頓了頓,收回腳看向李銘:“還記得我叫什麼吧?想算賬彆找錯人。”

李銘哪敢找他算賬,抹著冷汗直搖頭:“不敢不敢,今天的事兒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您放心,哈哈放心。”

陸潮拽住鬱霈手腕把人帶出包間。

鬱霈看著他的手略微蹙了蹙眉,略微掙紮了下從他的掌控中抽出手,看著他還沒收乾淨的戾氣有些恍神。

剛才陸潮闖進去時眼底的冷厲幾乎能割傷人,如果說之前他能從那些輕嘲中看出幾分赤誠和埋藏在燥烈下的心軟,那這一刻是真的冰冷狠戾,他剛才要是不攔著,陸潮很有可能硬生生把人的手踩斷。

為什麼?

雖然住在同一個寢室但他們之間毫無交情,陸潮為什麼給他出頭?這件事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實在不必要牽扯進來。

他不想欠陸潮人情,也不希望這幫人以後找他麻煩,他不喜歡利益與人情牽扯,因為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

“陸潮,剛剛的事多謝你,但這件事和你無關,下次不用為了我出頭。”

“是陳約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陸潮單手插兜,從李銘那幾句轉述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你不喜歡那黃毛?既然這樣剛才在門口為什麼不叫我幫忙?”

鬱霈偏了偏頭,“我一個人可以,沒必要把你卷進來。”

陸潮有時候真的很不明白鬱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會兒嬌弱的連個瓶蓋都擰不開,一會兒又敢獨自麵對那麼多流氓,一會兒喜歡得跟他公開告白,一會兒又……

“你怕連累我?”陸潮問。

鬱霈頓了頓,“算是吧。”

兩人走在樂聲嘈雜的走廊裡,腳步聲幾不可聞,昏黃的燈光在鬱霈臉上攏了一層溫柔的光影,莫名讓人覺得不堪一握。

他明明可以跟他求助,但怕連累他硬是沒開口,是怕他跟過去受傷?如果是賣慘那也賣的太拚命了,如果是因為喜歡他。

陸潮撚了撚指尖,說:“以後再遇到這種事……”

“嘶。”

“你受傷了?”陸潮看向鬱霈手背上那條血痕,眼神一下子冷下來:“誰打的,剛才拽你頭發那個還是李銘?”

鬱霈收回手:“不妨事。”

兩人回到包間時大家已經準備散了,褚思文酒醒了一點,看鬱霈回來立馬爬起來,還沒碰到人就被陸潮擋了回去,“老實點,他手有傷。”

幾個人一聽他受傷立馬圍過來,褚思文當場擼袖子:“誰乾的誰乾的?連我恩人都敢欺負。”

“徐驍,出去要點藥跟紗布。”陸潮說。

“我馬上去。”徐驍急匆匆拉開門走了。

褚思文蹲在一邊搓了把臉,看著他的手自責:“都怪我,我就不該喊你來,你要是不來幫我過生日就不會受傷了,沒事兒吧?”

陳約站在旁邊也有點著急:“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就猜你是不是出事了,你手怎麼樣啊?還有沒有哪兒受傷?還好有陸潮,他一看你電話打不通就出去找你了,你怎麼樣啊?”

鬱霈不太適應這種關心,將手翻過去遮住傷口:“不要緊。”

徐斯沐和周珂也丟了麥圍過來,見縫插針他發生什麼事了,鬱霈眸色不變一一回答了,陸潮聽了一會,那張嘴裡吐出來的不是不妨事就是不要緊,看似回答了其實根本沒回答在點子上。

陸潮猜測鬱霈是不想說,便道:“不小心碰的,都彆瞎腦補了,該乾嘛乾嘛去。”

處理完傷口,眾人也準備散了。

陳約家就在附近直接回家了,其他人還有安排,陸潮第二天要回家一趟看看老爺子,怕一身酒氣讓他老子和親媽不痛快,便打算回宿舍了。

徐驍壓低聲音靠近林垚:“鬱霈真沒事兒啊?我看著臉色怎麼那麼差,而且他頭上那簪子怎麼沒了?老陸帶他回來好像也不太高興,我覺得有事兒。”

林垚說:“我不知道啊。”

徐驍回頭看了眼,又轉過頭低聲說:“他這段時間總不在宿舍待,從來到現在也不怎麼說話,而且剛才好好的突然出去那麼大半天,是不是因為不想在這兒啊?難道誰惹他生氣了?”

林垚沉默半天,“不會是因為我吧?”

徐驍還不知道他上次因為褚思文手斷要打鬱霈的事兒,“你乾什麼了?”

林垚有些心虛的把那天的事兒說了,“就……當時我那不是誤會他要報複褚思文嘛,後來我想給他道歉來著但是他先走了,然後我看他也沒記恨褚思文就以為他沒生氣,不是真因為我吧?”

徐驍一臉不然呢。

“那……那要不我跟他道個歉?”林垚絞儘腦汁想了半天:“請他吃個宵夜行不行?要不然我也學褚思文給他磕個頭?”

徐驍想了想,“有了,他不是要去中秋晚會表演嗎?咱倆代表宿舍給他弄一大花籃,再買一束花給他送台上去,等他演完了咱們給他慶功你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