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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也忘了拿，你一頭紮進門外的風雨。

男人鎮定自若地笑著：“不邀請我進來坐坐嗎？”

你不抬頭，腳尖戳地，像是在研究草坪裡藏著什麼寶貝。

柑橘熟悉苦澀的前調散開，瓜迪奧拉撐開傘，你被籠進一片無風地帶，似乎麵對你先讓步的總是他：“那我們走走吧。”

你刻意跟他保持了兩拳寬的距離並排走，還是沒有作答，生怕一開口，就會暴露哭腔。

“確定要走？”

“……嗯。”

“考慮好去哪裡了嗎？巴塞羅那？國際米蘭？拜仁？皇馬？”

你故作鎮定：“我希望回家鄉休息一陣。”

他停住腳步。

“亞德蘭科·特呂格韋，”隻有在氣急的時候他才會喊你的全名，生氣到了極點，他的語氣反而是冷靜的，箍在你肩頭的左手讓你感覺疼痛：“職業球員的巔峰期隻有短短幾年，柏林聯合……難道我教你這麼久就是為了讓你這麼作踐自己的職業生涯的嗎？回答我。”

死刑犯等到了落地的第二隻靴子：“70分鐘理論。”

“……什麼？”

你輕輕地：“佩普，你不能這麼對我。”聲線有些發抖，你擤擤鼻子，還是穩住了，“你不能吝嗇地施舍一些愛卻毫不留情地收回後還要我若無其事地毫無怨言，你不能讓我在見識過高處的風景後再把我流放深淵，你不能想著什麼都不放棄地什麼都要。”

無處遁形的陰暗、如影隨形的不安……這些話壓在心底太久，無論如何，今天你必須一口氣全倒乾淨：“這不是一個威脅，佩普，相反，這是一個請求。二選一的數學題，你做得很好，正如你一直做的那樣，隻是我無法接受，所以選擇離開。”

說出來了，破罐子破摔的快感伴隨著間歇不斷的疼痛。

不要欲言又止、牽扯不清、當斷不斷，讓這告彆緘默、體麵、沒有眼淚。

但你還是哭了。

一切都結束了。

“先生，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懂，”你仰頭，臉上不知是雨是淚：“‘讓故事結束在還沒變壞之前，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就像一場大雪既掩埋好的也蓋住壞的，我隻想記住那些快樂的時光。”

那些堅定不移的偏愛，一期一會的魔法，伸出後不會退縮的手。

一切都結束了。

34

“看著我，”良久，瓜迪奧拉鬆開你的肩膀，眼淚像壞了閘門的水龍頭不停下淌，總也擦不完：“彆哭了。”他手足無措地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