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求求你！穿件衣服吧！

“Gin的味道，怎麼樣？”

青年特有的沉冷嗓音落在耳側，話語裡尚帶著接吻後略微紊亂的喘息。

原來是這樣，淺綠色的眼眸半闔，夏無塵鬆了口氣，原來他這位主人，是對他存了這樣的心思。

還以為麵具的事東窗事發了呢，嚇他一跳…不，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小事！

這是夏無塵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被人按著親上來，他從未與主人發展過超出主仆的關係，何況越界的還是一向冷峻不喜人親近的黑澤陣。

狗對主人的愛是熱情而主動的，他確實很喜歡與主人貼貼碰碰，但到底…沒主動到這個份上。

“陣，這是褻瀆神明哦。”少年輕聲說著，麵容介於散漫與嚴肅之間。

“嗯。”黑澤陣捏著他的下顎應了聲，拇指在對方被親的晶瑩紅潤的嘴唇上擦過，聲音淡淡地，似乎沒將這種事放在心上，“不喜歡？”

“陣…這是主人和狗可以做的嗎？”

少年臉頰泛著紅，淺綠色的雙眸定定盯著他，狗狗眼看似乖巧，可裡頭浸了酒水般波光瀲灩，霧蒙蒙的，又容色極盛，明明是這樣一副表情，小聲叫著他的名字，卻還要說著拒絕的話。

真是過分，黑澤陣喉結滾動了一下。往日撲上來的是他、主動貼近的是他、纏著人不放手的也是他，眼神赤誠、目光火熱，一副愛他至深的樣子，可如今他上前一步，卻又慌忙喊著想要他停下？

嗬，這可不行。

“我對你有欲望。”銀發青年坦然說著，似乎並不以此為恥，骨節分明的手指探進少年口中，滿意地看到對方失神卻一動不動的模樣，他俯下身，墨綠色眼眸懶散又輕佻，“舔一舔，神明大人，我教你什麼是褻瀆。”

夏無塵被叫的心裡一緊，後退一步抵上吧台邊壁，慌忙按住了撲通狂跳的心臟！woc！太不爭氣了！不就是被冷酷無情的主人喊神明大人嗎？！但是…奇怪！血壓高升、麵紅耳赤，心臟嘭嘭跳個不停！這種感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

居然一句話就被嚇成這樣，夏無塵捏緊了胸前的衣襟捫心自問、原來他已經慫到這個地步了嗎？？？

黑澤陣直起身，張口在收回的指節間舔了舔，墨綠色的眼睛卻一錯不錯盯著自己的獵物，麵色冷靜又淡然，顯然不覺得自己在做什麼羞恥的事。

……陣的身上，真的有道德觀念這種東西存在嗎？

夏無塵下意識跟著他咽了咽喉，“你知道的吧？對我來說，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

黑澤陣動作頓了頓，他知道，不如說正因如此，他才會拒絕他的靠近，即使明知他忠心耿耿絕不背叛！

可就如對方誕生起就全無變化的樣貌，其實從一開始就在警醒著他，這是人類無法企及的存在。

“那又怎樣？”青年沉下眼，左手慢慢圈上他的脖頸，那裡纖細又脆弱、戴上了名為[束縛]的項圈，對他毫不設防，弱到輕輕一握就會折斷，目光順著項圈落在脖頸長長的血痕，他驀而鬆了手。

組織已經在研發永生藥物的過程中取得了重大突破，而這隻沒什麼用處的笨蛋神明，卻還總是擅長把自己弄的滿身是傷！青年冷聲說道：“你是我的狗。”

夏無塵愣了愣，隨即露出個笑，“是啊，我是你的狗，永遠的。”

還好…不是要跟他談感情就好……

作為掌控不死與青春的生肖神明，他確實可以賦予彆人生命與永不衰老的容顏。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人神終究有彆，人類，還是落葉歸根才算正途。

身為黑澤玉，他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但身為夏無塵，他還有著自己的使命，若是以後…算了。

“既然這是主人的意願。”少年踮起腳，雙手順著對方胸膛攀上脖頸，他將人拉著俯下身，踮起腳尖輕輕的親了他一下。

炙熱的鼻息噴灑在兩人身前狹窄的空間裡，少年紅著臉仰頭看他，淺綠色的雙眸乾淨又認真。

“請對我溫柔一點，主人。”

………

黑澤陣沒有再說話，隻是雷厲風行地攬住他向外走，就在兩人即將消失在酒吧門口時，少年突然轉過頭，冷漠的淺綠色雙瞳向身後掃去一眼。

已經悄然站起身的金發青年抿著唇停在原地。

——不是他，他們相識了九年，他絕不會用這樣冰冷到毫無溫度的眼神看他。

降穀零目光沉下，對方的交談聲被刻意壓低，他隻能聽到隻言片語，確認少年並不是被脅迫後才略微放下心。

窺探彆人的隱私是很不道德的，金發青年緩緩坐回吧台，沒有再追上去。灰紫色的眼眸轉向服務生新送上來的酒杯，他回想起那對同性戀人親密擁吻的姿態，輕聲笑了笑，能看到大家幸福快樂地生活在這個國家裡，他真的很高興。

他端起酒杯，將浸滿杯壁的紅色酒液一飲而儘！葡萄酒苦澀的滋味在口中炸開，連同青年唇角的笑都酸澀起來。

可是…那就是夏無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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