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到淩悠已經休息,二人沒聊太久就各自離開。隻是二人都沒有注意到,身後門中的人並沒休息,而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直到二人各自散開,他才勾了勾唇角,卻沒能擠出一個笑容。
翌日。
一大早,盧滄溪剛出門,就看到穿戴整齊的淩悠,站在門口,正欲抬手敲門。有些不解,盧滄溪開口:“師兄?這麼早,你有什麼事麼?”
淩悠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接下來的事情看來也不需我參與,我不如先回醫穀,幫你和夏道友在師父麵前透個口風,你看如何?”
盧滄溪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問道:“可,可元道友還……”
淩悠搖了搖頭:“我與元兄,早已沒有瓜葛,我欲離開,又與他何乾?”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隻是雙手緊握,盧滄溪敏銳地看到了他的動作,想了想,忽然問道:“師兄,你是因為百年之期,才不願與元道友再有瓜葛麼?”
淩悠被他問得愣了一下,目中不由流露出些許疑惑。盧滄溪笑了笑,語氣裡帶了些釋然:“我想通了,師兄。是否修煉是你的自由,就算隻有百年,隻要你不留遺憾,那它也是足夠的。”他看著淩悠,語氣嚴肅了許多:“隻是,就這麼離去,不同元道友說,也不告訴元道友,若是百年之內無法突破渡劫期,你便會身死道消這件事,當真合適麼?”
淩悠搖了搖頭:“這是最合適的,阿溪。”他露出一抹苦笑:“淙哥他天賦卓絕,受人愛戴,而我不過是一個壽數不過百年的人,怎麼想,都不該和他再有過多的牽扯,不是麼?”
盧滄溪麵露不滿在,正欲開口,卻聽門口傳來一聲壓抑著怒氣的問話:“所以,這就是你們瞞著我的事情麼,阿之?”
淩悠一愣,轉身,就看到元淙一臉怒意地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無奈歎氣的夏橋喬。
盧滄溪顯然也被這情況嚇到,他張了張嘴,有些結巴地問:“夏,夏道友,元道友,你們為何會……”
元淙隻是怒視著淩悠,夏橋喬見狀,上前,拉過盧滄溪,低聲解釋道:“元道友一早便約了我同乾元真人提請解除婚約,幸而他早有一提,而乾元真人亦是通情達理,很快便同意了我們的請求。原本,我們是來同你們分享這個消息的。”
她看著場中麵麵相覷的二人,歎了口氣:“誰知一來,就聽到你在說,淩道友壽數不過百年,當真是……”她搖了搖頭,說道:“把場麵留給他們吧,相信他們一定有很多話想要私下溝通。”
盧滄溪巴不得趕緊離開,他點了點頭,跟在夏橋喬的身後,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