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姚望舒本質上是希望江硯秋能時時帶著她磕cp的。
但不論如何,用“寫小說的素材這種理由蒙,江硯秋都能信。
姚望舒多少是有點愧疚的。
——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們不能欺負傻子。
姚望舒為自己的善良感動兩秒後,撥通了姚師傅的電話。
姚師傅,姚望舒之父也,是京劇院裡彈月琴的師傅。
姚望舒想問姚師傅討幾張票,請江硯秋去看,也算是還了人情。
姚師傅答應的很爽快。
“你請的人是個姑娘還是個爺們兒啊?”姚師傅自以為問的很委婉。
“姚師傅你彆多想,我把票給人家看,我自個兒不去。”姚望舒隔著電話扶額。
“那不行啊,院裡有段時間沒大戲了,”姚師傅企圖誘騙自家女兒:“《四郎探母》你不來看啊?”
“啊?那必須來啊!”
姚望舒被誘騙的很成功。
“行,那我給你留前排啊。”
“得嘞,謝謝老爹!”
她將要到的兩張票給了江硯秋,在江硯秋不明所以的注視下,笑得一臉猥瑣的祝他觀戲愉快。
她料定江硯秋必定會帶著鄒晉來看的。
她手裡握著的可是前排的票,到時候和他倆後麵的觀眾換一下票估計也沒人不樂意。
到時候就坐他倆正後方磕,嘿嘿嘿,想想都刺激。
可姚望舒萬萬沒算到姚師傅作為一個梨園裡資深的琴師。
居然忘了單雙號這茬。
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鄒晉和江硯秋一左一右夾在了中間。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弄啥嘞!
姚望舒在心裡怒斥命運多舛,她看看鄒晉,又看看江硯秋,弱弱的開口:“要不,咱換個位置?”
江硯秋單眉一挑:“為什麼要換?“
偏偏鄒晉也跟著湊熱鬨:“是啊,姚小姐,準備換哪去?”
“要不我和鄒少換一下也行,我忘了分單雙號了。”姚望舒自以為打擾了人家二人的雅興,抱歉的說。
“不用。”
是江硯秋。
其實事實和姚望舒以為的一點不一樣。
江硯秋接到姚望舒送的票時,以為她要約自己去看戲,但是糊塗的把兩張票都給了自己。
心下還覺得姚望舒很可愛,先是偷拍自己,後來又用小說當借口,無非是想增加兩人相處的機會。
但這幾天他一直旁敲側擊,最後居然得知姚望舒自己不打算去,才發覺是自己過於自信了。
可又不能拂了人家的美意,無奈隻好叫上鄒晉。
可姚望舒確實很尷尬,她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夾在一對情侶之間無處躲藏。
她已經在用腳趾摳夢想豪宅了。
幸好,這時候周圍黑了下去,幕,拉開了。
《四郎探母》講的是北宋時楊家將中的楊四郎楊延輝因故被俘,拆姓“楊”字為“木易”,和遼的鐵鏡公主成婚,有一日卻要見前來押送糧草的母親妻兒的故事。
江硯秋很有修養,觀戲不語,隻在演員唱到精彩的部分,其他觀眾開始喝彩時,他才輕輕鼓動雙掌。
鄒晉就不一樣了。
從一開始就拉著姚望舒問東問西,“姚小姐啊,這是誰啊?”,“望舒望舒,這個角兒是反串嗎?”,“望舒,你個大姑娘怎麼喜歡來聽戲啊?”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自來熟的換了稱呼。“望舒?這麼熟了。”
話音傳來,是中場休息了。
江硯秋微微偏過頭看兩人,臉上還帶著剛剛聽戲的笑容,但是想刀一個人的眼神卻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