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他的事,與她無關(1 / 2)

翌日一早,天剛擦亮,元朝便立刻帶著人回了城。昨日她來這裡,全是為了利用陸瑾溺水一事,可以名正言順的解除婚約。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不但晏長裕沒有下水救人,而且陸瑾竟然還自己遊了上去。

那湖水很深,陸瑾能靠自己上去,說明她遊水的水平不低。可元朝清楚記得,上一世時,陸瑾完全是一幅不會遊水的模樣。

待五皇子把她救上來時,她已經昏了過去。

兩世唯一的不同,便是這一世五皇子沒有及時下去救人。

元朝腦中靈光一閃,總覺得這其中或許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若陸瑾一直都會遊水,那她落水一事,隻怕就不是意外了。

隻是如今線索太少,她暫時猜不出背後因由。

這些事暫且不提。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順利退了她與晏長裕的婚事。錯過昨日,便隻能找其他機會了。

元朝本想徐徐圖之,好體麵的退了這樁婚。然而她到底是個受不住氣的,所以昨日在船上終是忍不住說了那話。

不管其他人有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反正她必須把這口氣給爭回來!

若不是昨天太晚,城門已關,她是恨不得連夜就趕回京城的。這地方,她真是一刻也待不得了!

“郡主,真的不與殿下道彆嗎?”馬車上,襲月忍不住問,邊小心瞧了瞧自家郡主的臉色,卻見她麵色冷淡,沒有半分留戀不舍之色。

須知,往日來皇莊,每逢離去時,郡主都是依依不舍的。

隻是顧忌著名聲,便是再想留下來也不行。

“沒有必要。”

反正她是走是留,想必晏長裕都不在意。

“襲月,昨日我說的話字字為真。”元朝眉梢掛著冷霜,無比認真的道,“我會想辦法退了這樁婚。往後,再也不來了。”

襲月瞪大了眼,“郡主,您真的這樣想?”身為郡主的貼身婢女,襲月比旁人了解的更多,更清楚郡主對太子殿下的心意。

這樁婚事乃是千求萬求來的,如今,郡主真的舍得放棄嗎?

“當然舍得。”元朝麵色平靜。

原來是襲月因為驚訝,無意識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本郡主身份尊貴又貌美如花,什麼男子找不到?緣何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元朝冷笑。

歪脖子樹……是指的太子殿下嗎?

郡主竟用這樣的詞形容殿下,這可是前所未有,難道郡主當真想通了?

襲月難以置信之餘,又忍不住欣喜,脫口而出:“太好了!郡主,您終於想通了!”太子殿下雖好,但隻他對郡主無意,便已不是郡主的良人了。

隻不過作為奴婢,她管不著主子的事,唯一能做的便隻有伺候好主子。唯願主子過得好。

聞言,元朝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很可笑。原來不僅是外人,便連她身邊的人也不看好她與晏長裕的婚姻。

隻是上一世她一葉障目,像個傻子似的一頭撞上去。

直到頭破血流,才如夢初醒。

“對,本郡主想通了。”元朝翹起了唇角,望著窗外的春光,一字一頓道,“你且記著,我不僅要退婚,我還要尋一個知心人,與他相知相許、朝朝暮暮,兒孫滿堂!”

她要痛痛快快的活,轟轟烈烈的愛,精彩的走過這一生。

*

元朝離開時的動靜不大,是以,直到眾人也備車準備離開時,一直沒瞧見元朝。著人去問,這才發現她竟是已走了。

“真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著實出乎意料,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天才剛擦亮,郡主的車馬便離開了。”守門的侍衛如實回道,“瞧這時間,此時郡主應已到了京城了。”

那這走得可真是早。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都不由自主的朝一旁來送行的晏長裕看了一眼。

晏長裕向來重視禮儀規矩,作為東道主,客人離開,他自然會出麵。何況此次五皇子一行非富即貴,身份都不簡單,他當然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不過到底是儲君,與其他人都保持著距離。

此時便是被那麼多雙眼睛偷偷瞧著,他也麵不改色,隻朝眾人稍稍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

至始至終,都沒有因為元朝的突然離開有任何反應。心如止水,不外如是。

“……太子殿下果真是吾輩楷模。”

有公子哥兒忍不住感歎出聲。

元朝郡主那般容色,他竟是當真無動於衷,反正換作是他們,是決計做不到的。眾人也不好隨意議論儲君之事,感歎了幾句,便也都陸續上了車離開了。

不一會兒,皇莊便恢複了平常的安靜。相對於昨日的熱鬨,更顯冷清。

晏長裕早已習慣了這份冷清,並未有什麼不適,如往常一般用了膳,便徑直去了書房。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日過去。

一切都很平靜。

待到暮色降臨時,宮裡卻來了人。是繼後小陸氏身邊的掌事太監。

“老奴拜見太子殿下。”掌事太監恭敬行了禮,開門見山,“稟殿下,娘娘說了,後日便是您的冠禮,還請殿下明日回宮,可莫要誤了時辰。”

繼後小陸氏乃是元後的嫡親妹妹。元後逝去時,晏長裕尚在繈褓之中,繼後進宮後,因是嫡母又是親姨娘,洪文帝便作主,讓人把晏長裕抱給了繼後。

直到晏長裕被冊為太子,搬去東宮,這才從繼後宮中離開。

“勞母後費心,孤明日便回。”

聞言,掌事太監便笑道:“那敢情好,殿下若回去,娘娘定然很是高興。這些日子,娘娘茶飯不思,就盼著殿下回去了。”

晏長裕勾了勾唇,淡淡回了句,“孤亦然。”

*

皇莊裡發生的事不是秘密,目睹的人眾多,各家都有眼線,自然很快便傳了出去,並傳進了宮中。

第二日,宮裡便傳來了皇後的口諭,召元朝進宮。

對此,元朝心中早有預料,並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