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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廟?”直到身後的談論聲消失不見了,校長還沒緩過神來。那兩個孩子簡直就像是故意要跟他說這些似的,不然為什麼他們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清楚?不過,如果真的可以……
下午,萎靡不振的四班門口,出現了一位氣宇軒昂的女生,脆響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白晚錆,你們班主任找你。”
充滿期待的眼神齊刷刷地望過來,燒得白晚錆似是出了一層薄汗,出了教室被風吹地打了個寒戰。
進了辦公室,看清了辦公室裡的人,白晚錆才覺得有了把握。他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小老頭,乖巧道:“校長好。”
“白同學是吧?”校長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就站了起來,忙走到他跟前,“彆緊張,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
白晚錆點點頭,校長才開始問:“聽說你是從我說要獎勵一直第一名的班級開始,才穩坐第一的寶座的。”
“是。”
那證明謠言不無可能,小老頭先是在心中唾棄了自己過於迷信,而後才問:“你,在這之前去廟裡拜過?”
“沒有,我沒去過廟裡。”白晚錆如實回答。
老頭落寞地低下頭:“那看來我聽到的消息是假的。”
辦公室裡隻剩校長的歎息。白晚錆則是裝作聽不懂,又實在好奇的模樣:“校長您的意思是有一個廟,可以讓人的成績大大提升嗎?”
讓學生知道他存了將提升成績寄托在鬼神之上,不得被告到教育局去?老頭忙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白晚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坦然道:“如果真的有用,我倒是蠻想去看看的。”
“你也信這個?”
“去廟裡走一趟,不管靈不靈驗,都能求個心安。”白晚錆道。
“我知道了。”老頭審視著眼前一臉坦誠的少男,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那白同學,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了。”說完,兩人如同兩尊雕塑般大眼瞪小眼,都等著對方先說些什麼。等的時間久了,白晚錆憂心他發現端倪,隻好率先指了指門外,“那校長,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班了?”
直到進了班,白晚錆也沒說出什麼,可小老頭就是覺得他什麼都說了。
轉回身,小老頭看到的是一堆不明所以的老師。他走到肖雨婷麵前,臉上的笑紋愈發清晰:“肖老師,你們班的這個小同學,還真有意思啊。”
肖雨婷還以為他在說白晚錆主動說自己要走的事兒,不得已為白晚錆說好話:“天才的腦回路,肯定和我們不一樣。”
見她沒理解自己的意思,老頭感歎:“這都四月份了。”他忽然看向低著頭的肖雨婷,“肖老師,你說組織我們全校人出去爬山怎麼樣?”
肖雨婷抬頭:“全校?”一時的喜悅被驚疑不定掩蓋,肖雨婷控製著自己的嘴角,“校長,人多了,不好管理。”
人多,那就少安排點兒人去就行了。校長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行:“行,那就由剛才那個小同學,來定要去的人。”
“誒呦,校長你說這個,不是對我們不公平嗎!”
辦公室不止肖雨婷一位老師在,他現在也顧不得彆人了。白晚錆都已經明晃晃的把自己的訴求擺到他麵前了,為他掙了那麼大的麵子的人,他能連點兒獎勵都不給嗎?更何況,他是想把準備好的東西都用上的,現在有了借口,有什麼理由不做?老頭抬手: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但是現在一想想,班級一直第一是一方麵,人又是一方麵。”他頓了頓,“既然沒有班級第一,那就把原先準備好的錢,全部交由一直第一的白同學支配了。”
和辦公室裡的人聲稀少不同,四班的人見到白晚錆回來之後就直接把人圍在門口,迫不及待地發問:
“怎麼樣?”
“班主任有沒有說什麼?”
白晚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緩緩宣布:“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有消息了。”
圍住他的人又如潮水般退去,各司其職了。
“校長說。”踏入班級的肖雨婷人未至,聲先到。
剛才平複的心情現在又燃起來了:
“說什麼?老師你快說啊!”
肖雨婷一字一頓道:“說白晚錆辛苦了。”
辛苦了?白晚錆怎麼辛苦了?結合今天白晚錆指使他們做的事兒和剛剛被叫到辦公室裡,確實是挺辛苦的。吳思敏流了一腦門的汗:
“我操?不會暴露了吧?”
沒想到她炸一炸,還能有意外收獲了?肖雨婷質問:“你們做了什麼?”
孫凱捂住吳思敏的嘴,道:“我們做了該做的事兒。”
不告訴她,那她也隻複述校長的話了:“校長說,白晚錆保持第一很辛苦,所以要好好犒勞犒勞他。”
“啊?”
有點人發蒙,有的人急性得很:
“老師您就彆賣關子了!”
再逗就要把人逗急眼了,肖雨婷歎了口氣,講出自己琢磨出來的意思:“白晚錆,經費,出門證,都給你了。”
經費是多少,出門證又是幾個人的?是單給白晚錆一個人的,還是彆的什麼?自覺對待他們態度極其囂張的吳思敏弱弱發問:
“那我們呢?”
肖雨婷看向白晚錆:“那他們呢?”
“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