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調的房間,柔軟的布藝沙發,柟風對房間裡的陳設一點也不感興趣,一眼都沒給,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安承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微笑:“初次見麵,你好,我叫安承。安然的安,起承轉合的承。”
“您好,柟風。”
“是南風知我意的南風嗎?”
患者信息就差身份證號了,你在說什麼廢話。想到院長的叮囑,或者說無意義的威脅,柟風又把話咽了下去,“不是。”
“可以說說是哪兩個字嗎?”
“患者信息你又不是……你應該知道吧。”
柟風沒抬頭,勾勒著這位心理醫生的樣子,無聊又有點囉嗦的引導,和前幾位應該差不多。他心想,大概是鼻梁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氣質,襯托出沒什麼攻擊性的五官,刻意壓得柔和的聲音,除了自我介紹外,句句都是對付他這個病患的話術。
不對,這位說話是正常說話,聲音陽光開朗,應該挺年輕的……
“一個人的名字很重要,自我介紹名字也很重要,它象征著有很重要的人給予你美好的祝願,我相信你的名字,來曆或是象征,都很美,也很有意義。”
“……我沒有很重要的人,我是孤兒。”
“你自己取的名字,沒有低人一等。”
“我沒這麼覺得。”
“既然如此,那個很重要的人,又為什麼不能是你自己?”
柟風第一次抬頭望向對麵的人,的確是標準的眼鏡,還是金框的,仔細一看卻沒有鏡片,規規整整的白大
褂,穿在這位身上有種違和的束縛感,胸前彆的名劄,大頭照片被一塊貼紙擋得嚴嚴實實。
唇齒勾起的一抹笑意,發絲被悄然路過的風勾勒得恰到好處,是風都偏愛的安承。
對視的那個瞬間,驚鴻一瞥的形容都有些許空洞,柟風隻覺得一向昏暗的世界都清亮了,他頭頂的天空,
一陣狂風過境,漫長無邊的雨季驟然停止。
“柟是.…….柟木的柟,一個木,右邊是冉冉孤生竹的冉,不是南風的南。風是南風的風,是自由的風。”
“記住了,柟風,你的名字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