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腦海裡一瞬間閃現了上百種自己慘死的畫麵,他盤腿坐在地上紋絲不動,惡狠狠的瞪著陸崢,“你要殺便殺。”休想折磨老子,變態殺手。
陸崢略一偏頭,問:“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來殺你的?”隨即抬手抽了口煙,這才注意到右手全是已經乾了的血跡,隨即掃視了下全身,自己現在這副形象任誰看了都會誤會。
“咳……不殺你,把門打開,我需要清理。”
“清……清理什麼?”沈易安顫抖著聲音問。心中忍不住猜測這房子的上一任住戶是不是被他解決了,有些痕跡沒有處理乾淨,所以這次專門來處理,而他這個目擊者,最終也要被滅口,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顯然是做過調查的……
陸崢看著沈易安臉上風雲變幻,最後一絲耐心告罄,轉身對著門一腳踹上去。
巨大的聲響把沈易安遊離的思維拉回現實,見陸崢又要往上踹,急忙抬手製止,“彆彆彆,再踹就壞了。”
陸崢冷哼一聲,“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有錢修門吧。”
沈易安點頭如搗蒜,“我開,我開。”說著便準備起身,不料他在地上坐的太久,又因為緊張腿部肌肉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雙腿又麻又軟不聽使喚,隻能任由自己朝著陸崢雙膝跪地行大禮。
陸崢:“……”
沈易安尷尬的撓撓頭,“彆誤會,腿麻了。”
“......我知道。”
打開門,陸崢信步走進屋,站在客廳中央,屋內的布局儘收眼底,一室一廳一衛,腳邊放著兩個標著“XXX豬飼料”的袋子,從旁邊堆放的各種紙板、圖書、報紙以及壓扁的紙箱紙盒,大概能猜到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客廳除了這堆廢品外,隻有一個舊沙發和一個茶幾,真是……要什麼沒什麼。
沈易安仔細檢查了門,見陸崢站在客廳半天沒動,猜想對方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他悄摸摸地站在門口觀察情況,準備隨時逃命。
突然間陸崢腳底一動,沈易安緊握門把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隻見陸崢徑直走向了廚房。
灶台上除了一大一小兩個碗和一個黑黢黢的壺之外,空得比窗戶都乾淨。
陸崢麵無表情走出廚房,指著左手邊的廁所問:“浴室有水嗎?”
“啊?”沈易安愣了下,連忙回道:“有的,有的。”
陸崢鬆了口氣,一邊解襯衣扣子一邊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沈易安呆呆地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清理”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他扶著門思考要不要報警,浴室裡傳來男人的略帶威脅聲音:“沈易安,你最好老實。”
沈易安帶上門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陸崢聽著門外的動靜,確認了外麵的人不會搞小動作後,這才打開淋浴開關,冷水當頭澆下,帶走了滿身的汗液與血漬,陸崢仰頭閉眼,眉頭緊皺,腦子裡再次一幀一幀回放著今日被襲擊的全過程。
沈易安聽著浴室裡的動靜,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宕機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浴室裡的人認識他,但他因為穿書並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所以誰都不認識,根據那人對他說話的語氣以及神態來判斷,肯定不是朋友,多半是以前得罪的人,而原身以前得罪過的人……太多了,根本猜不出是誰。
手機裡的相冊、朋友圈裡也沒有這個人的麵孔,沈易安癱坐在沙發上……擺爛,愛咋地咋地吧。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停止,沈易安立馬正襟危坐,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裡麵的人出來,沈易安在心裡默默祈禱:你最好暈過去。
又過了幾分鐘,裡麵的人略微僵硬地開口:“喂,拿一條乾淨的褲子給我。”
沈易安愣了兩秒,然後邊偷笑邊動作迅速地跑進臥室,從床底下拉出行李箱,回想著那人的體型,挑選了一條最大的衝出臥室掛在浴室門把手上,“我掛門把手上了,你開門拿一下。”做完一係列動作後又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片刻後陸崢從浴室走出來,身上隻穿了條沈易安的短褲,輕飄飄說了句:“太小了。”
沈易安忍不住看向陸崢,小麥膚色,肩寬窄腰,八塊腹肌,原本寬鬆的褲子穿陸崢身上,緊緊貼合在對方的臀部和大腿,勾勒出健康的曲線,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癟了癟嘴,說:“這是修身款。”
陸崢笑著點了根煙,坐在沙發的另一邊,透過淡薄的煙霧審視對麵的人,“沈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