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怎麼說?”王智飛在一旁焦急地問。
程威搖搖頭。
“那怎麼辦,我們報警吧。”王智飛手機已經按出了110,被程威一把按住。
“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帶走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明背後有關係,你報警根本沒用,反而會激怒對方,那樣小沈就更危險了。”
“那怎麼辦?”王智飛大吼:“我們就這麼乾站著,什麼也不做?”
程威擰了擰眉心,“我想想。”
車子已經駛離醫院,陸崢隔著手機聽兩人的談話,突然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沈易安出事的?”
程威立馬回答:“是阿冉,他晚上睡不著去陽台透氣,剛好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從小沈住處的方向開走,之前聽過他大半夜被人帶走又扔在十字路口的事,阿冉多心,讓我來看看,我不知道小沈的具體住處,便叫上大飛一起。”
陸崢在聽到“大半夜被人帶走又扔在十字路口”時,腦海中突然就響起了沈易安前天早上說過的話:“我之前跳河醒來後,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剛適應現在的生活,就被一個自稱放哥的人帶走......”
陸崢轉頭問方恪:“我之前讓你查跟他有過接觸並且名字帶‘放’字的人,有結果嗎?”
陸崢問這話時絲毫沒想起他當時剛給方恪交代完這件事,就帶著人去浮山處理傅之衍的事。
但方恪能做到特助的位置上,能力一定有過人之處。
方恪一腳油門超了一輛出租車,聲線平穩:“前天就派人去調查了,今天中午對方把結果發到我的郵箱,還沒來得及看,我的電腦在後座上,陸總。”
陸崢拿過電腦打開,登錄方恪的郵箱,果然看到有一封最新的未讀郵件。
陸崢快速看了一遍,很快就確定了目標,他盯著電腦屏幕裡的人,眼睛迸射出寒光。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陳家陳放,現在,此時此刻在哪裡,做什麼,身邊有哪些人,給我回複,越快越好。”
蓉城金河區天宇酒吧,二樓最大的VIP包間。
沈易安腦袋如漿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他想努力掙開眼,眼皮卻如同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抬不起眼皮,突然感覺臉上一涼,冰涼的液體從臉頰滑落,沈易安知道,他這是被潑了水,那麼按照電視劇裡演的昏迷被潑水必醒橋段,他是否也能睜開眼看看了呢。
沈易安又試著往上太眼皮,這次成功了,有一絲光亮透過濃密的睫毛照進來,沈易安下意識閉了閉眼,複又掙開,這次能看到一個人影,視線逐漸聚焦,那個人影也變得清晰。
天殺的陳放正一手拖著紅酒杯,自上而下看著他。
沈易安內心憤怒不已,想爬起來再揍他一拳,但那衝動的念頭隻能在腦子裡打轉,事實上他的手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
陳放自然看到沈易安試圖握緊的五指,他笑得邪惡,坐在沈易安旁邊,“新到的好東西,立馬就用在你身上了,我對你好吧。”
“呸!”
“嘖!還是這麼嘴硬。”陳放輕撫沈易安被打的那張臉,“細皮嫩肉的,留了印子,不知道柳總會不會不滿意。”
沈易安渾身上下隻有眼睛和嘴巴能動,他瞪著陳放,“什麼意思?”
陳放的臉上的笑容在沈易安眼前放大,顯得他整張臉都很扭曲,他說:“沒什麼意思,想到你整天yu求不滿,幫你找個人,順便給放哥我,拉一單生意。”
沈易安不可置信,嘴裡大罵:“畜生、人渣。”
陳放臉上的笑容僵住,他突然狠厲的掐住沈易安的下巴,“我是畜生?那你是什麼,賤人,你的眼裡隻有傅之衍,結果呢,為他做了那麼多,人家看你一眼了嗎?最後你做的的那些事情暴露,傅之衍毫不猶豫的撇開你,甚至為了你的情敵聯合陸崢來整你,我呢,從始至終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想著你高高在上的時候看不到我,那麼你跌入泥潭了,總輪得到我吧,結果呢——”陳放使勁掐著沈易安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把那杯紅酒灌進嘴裡。
“唔——咳咳咳咳咳咳——”沈易安平躺在床上,動彈不了,隻能靠劇烈的咳嗽把流進氣管的酒咳出來。
陳放殘忍的笑著,“高高在上的沈家少爺就算是變成乞丐了,也依然看不起我,我很好奇,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子,到底高貴在哪裡。”
沈易安說不出話,因為這段劇情是原小說裡沒有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陳放用絲巾擦拭著被濺出來的紅酒打濕的衣袖,“沈易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求我,我就不把你交給柳總,他可是個變態。”
沈易安知道那個所謂的“求”不是字麵意義上那麼簡單,他緊咬嘴唇一言不發。
陳放的眼睛一直落在沈易安身上,過了會,他說:“你現在很難受吧。”
沈易安額間滲出細汗,剛剛烈酒入喉,就像吞了一把火,迅速燒遍全身,這完全不是酒精反應,是,陳放這個畜生,給他下了藥。
“放心,一會柳總來了,你就不難受了。”
陳放說著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大晚上又不堵車,這柳總怎麼還沒來,他剛起身準備讓守在門外的手下去問問情況,那扇厚實的門上便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下一秒,那扇門便脫門框離朝屋內飛起,陳放閃躲不及,被砸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