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x的!”
女alpha原地竄起,手臂肌肉陡然發力,在這一瞬間她爆發出驚人的臂力想要關上寢室的防盜門。
但力量一直是蟲族的優勢,被感染的宋陽露出一個絕望又詭異的笑容,用兩個暗紅色的血窟窿凝視江月。
他的眼眶裡已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漆黑複眼,像黑色的石榴籽一般擠在他的眼眶裡。
江月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啊啊啊啊!”
西薄雨最先反應過來,他神色冷峻,從床底抽出一把雪亮的熱熔刀,一個漂亮的縱躍跳到門前,狠狠朝著宋陽劈過去。
宋陽的後背長出了一根堅硬的藍黑色的足肢,足肢約有一米半,尖端鋒利無比,堅硬的防盜門在它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哢嚓一聲就被捅了個對穿。
鋒銳的足肢和長刀碰撞在一起,雪亮的長刀突然變得如燒紅的烙鐵般灼熱,朝著足肢狠狠砍了下去。
滋啦一聲,伴隨著一股帶著惡臭的焦糊味,那截足肢被西薄雨斬斷,屋裡的焦臭味熏得人作嘔。
江月被嚇的六神無主,她連連退到牆腳,突然有人往她手裡塞了一把熱熔短刀。
她瑟瑟發抖一轉頭,正對上相睢的寸頭,相睢手裡也拿著一把熱熔刀,其他的室友們也紛紛從床底抽出自己的武器,一個個臉色發白。
為什麼他們都有武器啊!
被斬斷足肢的宋陽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他拱起腰,肋骨兩旁生長出的兩根漆黑足肢猛地朝西薄雨刺去。
宿舍的防盜門霎時間四分五裂,相睢拎起凳子朝宋陽腦袋砸過去,鋒銳的足肢像一把黑色的長刀,將凳子劈成兩半。
“江、、江、、、江、、”
宋陽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轉過頭,他眼眶周圍的組織完全被啃噬掉了,密密麻麻的複眼占據他麵部的三分之一,這些泛著詭異藍光的複眼在一起,死死的盯住江月。
“江、、江、、江、、、”
江月的戰鬥意識非常差勁,但這具身體反應非常快,在她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她已經一個落地翻滾,手持短刀刺向宋陽的脊椎。
短刀刺進脊椎後,江月下意識一挑,挑出一根淺藍色的半透明的神經纖維。
她的動作太過迅速,室友隻感覺眼前一花,連她的動作都沒看清。
相睢握著短刀倒吸冷氣:“臥槽這招牛逼啊!”
就連西薄雨也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條神經被挑出來後,宋陽身上張牙舞爪的足肢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僵硬了兩秒後無力的垂落下去。
宋陽畸變的身體轟然倒地。
江月哆哆嗦嗦用熱熔短刀將神經挑斷,抬頭看向她的室友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陣沉默後,西薄雨說道:“我已經給安保室和老師們發了訊息。”
江月看了眼不成人形的宋陽,問道:“他還有救嗎?”
江森不太確定的說道:“應該還有救,但是得儘快處理掉感染的部位。”
這個處理是指切割。
他們有限的解剖學知識隻能讓他們做到這一步,畢竟戰鬥係的學生學解剖隻是為了更好的戰鬥,以及在某些時刻處理自己與同伴身上的傷口。
西薄雨用熱熔刀砍斷了宋陽畸變的腿,高溫的熱熔刀切割人體就跟切一塊黃油差不多,一股肉香味冒出來,熏的江月開始乾嘔。
西薄雨看了一眼江月,開始指揮:“江月,你把他眼部寄生的複眼挖掉。”
江月哆哆嗦嗦的把短刀遞給了相睢。
相睢怪叫:“江月,這你就不夠仗義了啊,挖複眼也太惡心了!”
江月指指自己的胃,跑到牆腳彎下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她已經惡心很久了。
太慘了,讓一個嬌弱的小仙女天天麵對這些。
她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她大吐特吐,相睢在挖複眼,還自以為幽默的打趣:“這玩意挺像藍莓軟糖!”
“yue~”江月乾嘔。
“吐完過來幫忙,感染灶太多。”西薄雨莫得感情的說道。
吐完之後江月擦擦嘴,忍著惡心拿著短刀,對著那些感染灶又切又挖。
成熟的藍眼蚰蜒可以噴射神經毒素,如果宋陽體內寄生的藍眼蚰蜒發育成熟,整個27層的學生都得遭殃。
再說了,宋陽身上隻是長出了幾隻觸手而已,相比發育完全長達15米的藍眼蚰蜒而言,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恐怖。
這是江月第一次看到被蟲族寄生的人體。
有人的器官,也有蟲族的器官。
宋陽的胃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藍色肉膜,西薄雨把那層膜挑開,麵無表情的扔到江森腳下。
江森打開火/焰/噴/射/器,將這些感染灶燒成灰燼。
這是因為蟲族身上有很多致命菌種,必須把這些感染灶徹底燒乾淨。
場麵一時間非常慘烈,不知情的人進來還以為這是什麼分屍現場。
好在宋陽的腦子沒有被全部感染,但他們還是挖掉了一些。
手段非常粗暴。
江月整個人都是呆滯的,事實上,當西薄雨用短刀割開宋陽的腦殼,露出裡麵的腦花時,江月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西薄雨的表情和掀起鍋蓋差不多。
江月不可避免的想起過去吃火鍋時下的豬腦花,又忍不住乾嘔起來。
“他現在還有救嗎?”江月非常懷疑。
西薄雨說道:“我們隻負責挖出感染灶,時間不等人。”
沒辦法,蟲族的寄生速度太快,如果等專業的醫護人員到來,宋陽說不定會變成完全形態的藍眼蚰蜒。
十五分鐘後,一行人全副武裝來到2708,麵對一地狼藉的宿舍,導員付岩睜大了他深邃狹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