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賦悶哼一聲,一隻手還是牢牢的抓住了身下的石壁,另一隻手鉗製般抓緊了張漣。於繁抹了一把冷汗,站起身來,左右張望,終於在一側找到一根木棍。他試了試結實的程度,然後走過去,叫道:“張漣,你用另一隻手抓住這木棍。”
木棍比人的手臂長上許多,張漣自然不費什麼力氣就抓緊了。於繁道:“來,我們把你拉上來,你的腳能抵住石壁嗎?能不能踩到什麼東西?”
張漣努力試探,終於踩到一個小小凸起。於繁和關賦兩人同時用力,將張漣慢慢拉上來。等於繁能抓緊他的手,終於鬆了口氣。
身後人聲鼎沸,不少人跑了來,李子涵跑到最前麵,神色憂心不已。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張漣徹底拉了上來。李子涵擔憂的問道:“張漣,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張漣剛好死裡逃生,哪裡說的出話來,隻不住的喘氣。李子涵俯身抱了他,往廂房處走去。
眾人漸漸都散了開去,於繁蹲在地上,雙手猶自還在顫抖,好一會兒後,他才道:“還好……還好關賦你在……”
他轉頭看著關賦,這才發現他一直是趴在地上。於繁心裡一緊,驚問道:“關賦,你怎麼了?”
關賦抬起頭,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聲音。
於繁連忙走過去扶他,恰巧看到他的身下暈染開來的血跡。“你受傷了?”
“夫子……無礙……”關賦的聲音虛弱至極,他慢慢爬起來,露出胸口一片血肉模糊。於繁才想到,這裡地麵並不平滑,剛剛他為了抓緊張漣的手,身軀往前滑了半尺,地上那些凸起的石塊也劃破了他的肌膚。
有什麼東西衝入眼中,酸酸澀澀。於繁扶他站起來,語氣中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關賦……我帶你去包紮……沒事的……”
關賦倚在他肩上,輕“嗯”了一聲。
關賦身上的傷確實沒有什麼大礙。胸前全是皮肉傷,隻是有些地方刺的比較深。唯一嚴重點的是他一條手臂脫臼,根本抬不起來。
幸而離山寺的和尚原本就是治傷的名家,塗了藥後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隻是方丈說要修養十天半月。
院士叫了全部學生和夫子來念了半個時辰,了解事情的起因後,又指著李子涵要教訓。於繁站出身來,低聲道:“院士,是我管理不當,才會發生這種事。院士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於夫子!我知道你也年輕好玩,但是身為一個夫子,教管好學生是職責,保護好學生更是職責!這次幸好是關賦同學會一點點輕功和武功,如果他不會呢?或者是他沒有及時抓住張漣同學呢?那他掉下懸崖的責任要誰來負?你們負的起嗎?”院士這次是真的發怒了,原本慈祥的臉色有些發青。
於繁低著頭,不敢深想。
院士說教了一陣,也覺差不多夠了,便讓他們好好去休息,順便去看看關賦。
李子涵跟在於繁身後,低著頭像個小媳婦的模樣。他低聲道:“夫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惹張漣生氣,不然他也不會跑去摘什麼桃花了。”
於繁看著他歎氣,“平日見你跟張漣也挺好的,怎麼今日卻這麼大的火氣?”
“誰叫他答應了家裡的定親!”
於繁好奇,“嗯?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