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找?”昭陽長公主聽到這話就覺得特彆可氣,“你一直待在京城的莊子,去哪裡找?你又有幾個錢讓彆人去找?”
昭陽長公主氣得不行,她大兒子死的時候,她特彆傷心難過,還想著當初就不應該讓大兒子上戰場。當年,她甚至想著大兒子會不會是流落到異國他鄉不能回來,她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沒了,還讓人去外麵找一找。
人沒有找到!
她的大兒子確實沒了。
昭陽長公主忽然想到大兒子當年寫給她的信,說要是他打勝仗了,他想讓他們答應他一個請求。大兒子沒有在信裡說明,昭陽長公主現在想想就覺得大兒子可能是想讓她成全他的親事。
大兒子看上了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子,他怕家裡人反對,偏巧他又在前線打仗,他就沒有告訴家裡人這一件事情,而是先做鋪墊。大兒子是怕他們棒打鴛鴦,在他打仗的時候,他們把那個女子弄走吧。
誰能想到大兒子就那麼沒了,昭陽長公主紅著眼睛。
“那個女子可知道我兒的身份?”昭陽長公主問。
那個婆子低頭,“許是……許是知道的吧。”
昭陽長公主上前,她一腳把那個婆子給踹倒。
這些年來,昭陽長公主念著這個婆子是她大兒子的奶娘,她對這個婆子多有縱容,每年也讓人送東西過去。結果呢,人家隱瞞著事情不報。
若是那個姑娘和她兒子是尋常關係也就罷了,這個婆子都懷疑那個女子懷有身孕了。
怎麼著,婆子認為男子和女子沒有結婚,女子懷有身孕了,她這個長公主就會瞧不起那個女子,會讓那個女子滾蛋嗎?
如果昭陽長公主早知道這一件事情,即便那個女子沒有懷有身孕。她也會問那個女子,問女子是選擇嫁入鎮南王府,還是另外嫁人,她也不可能逼迫女子非得到鎮南王府守寡。
如今,昭陽長公主就擔心大兒子真要是有親生女兒、兒子的,那孩子如何了。
民間百姓多重男輕女的,一個沒有成親的女子又生下一個女孩的話,那個女孩會不會被人給溺死。若是男孩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把男孩送走。
昭陽長公主心知這個婆子不可能說實話,婆子不喜歡那個身份低位的女人,婆子添油加醋說那女子引誘男子,昭陽長公主也分不清楚那個女子到底過得如何。
天可憐見的,昭陽長公主著實氣憤,氣得都要暈過去了。
當鎮南王回到府裡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他震驚不已。那個婆子的兒子還在世子身邊當差,這是王府給她的恩德。
那個婆子還能說他們要讓長子的孩子當世子嗎?
世子又不是說換就能換的,在外長大的孫子也不一定就能承擔起世子的位子,真讓那個孫子當世子,隻怕是害了孫子。
關鍵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孩子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死是活。
“她竟然藏著這一件事情十五六年了啊。”昭陽長公主道,“她還口口聲聲說是我們的兒子不讓她說的,是,一開始是不讓,她的主子都死了,她還不知道要說嗎?”
“是她的不對。”鎮南王皺眉,“先讓人過去找?”
“怎麼找?”昭陽長公主痛苦,“你我都不知道那個女子長得如何,便是知道一座城。過去這麼多年,她還在那邊嗎?那就是大海撈針!”
“那不找?”鎮南王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
“找,怎麼能不找?”昭陽長公主不可能放棄,“我去找,本宮親自去找。”
“西北的條件艱苦……”
“再艱苦也得找。”昭陽長公主打斷丈夫的話。
“讓毅哥兒他們去找。”鎮南王道,“你的歲數也不小了,一路顛簸的,你哪裡受得住。”
鎮南王當然也心疼孫子孫女,可他不能為了一個極有可能不存在的人讓妻子受苦。妻子是公主,她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哪裡受過那些苦。
“也不知道那女子手裡還有沒有信物,會不會日子過不下去把信物都給典當了。”昭陽長公主想過很多種情況,她是公主,到時候真要是確定那孩子是她的孫子孫女,她也不可能因為孩子沒有信物就不要孩子,隻是她認為孩子可能受了很多苦,“這種事情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怕是遇上騙子。”
昭陽長公主琢磨著這一件事情還得快一點,“讓毅哥兒去也好,得快一些。如果是姑娘都要及笄說親了吧,不對,鄉下的姑娘說親還說得早。要是她成親了,也得把人帶回來,彆覺得她嫁給了泥腿子就丟了我們家的臉,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