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碑王腳步飛快,轉眼就掠到了能夠聽見對方談話的範圍,正聽的狐狸的義正言辭的一句:
“你,你的道心呢?”
白柳灰聞言更加欣喜:
“不錯啊,這狐狸還懂得一心向道,我決定了,這狐狸我非要不可!——哎!哎?”
白柳灰說著說著就看見原本正翹著二郎腿的人不知怎麼突然就向狐狸發起了攻擊,看那架勢十有八九是奔一擊斃命的:
“——碑王救它!”
老碑王得令,立刻加大馬力,雙手一轉,又一個變戲法似的拿出個朱砂網。
緊急時刻,伴隨著不知是誰喊的一聲“住手”,老碑王揮手一撒,成功將狐狸兜進朱砂網救了過來!
停止疾走的“白柳灰”暈暈乎乎的複命:
“救,救,救下了!嗝~”
頓了頓,清醒道:“乾的漂亮!”
暈暈乎乎的:“等,等會……”
清醒的:“咋了?”
暈暈乎乎的:“動,動作太大,抻,抻著了,你先等我活動活動啊——”
話還沒說完,就覺手中一空,“白柳灰”被推搡的踉蹌幾步:
“嚇,嚇我一跳!”
到手的狐狸飛了,白柳灰立刻看向搶他狐狸的那人,而後居然聽到那人用滿是寵溺的語氣,對狐狸說了句:
“沒良心的東西。”
白柳灰:“……”竟是個有主的?
罷了,還是正事要緊,白柳灰心念一動,重新取得話語權,開口直對鬼道士:
“初來乍到多有打擾,還請前輩見怪勿怪。”
鬼道士擼了擼狐狸,頭也沒抬:
“所來何事?”
白柳灰直奔主題:“想借前輩僵屍牙粉一用,”頓了頓:
“誰的都行。”
鬼道士愛答不理地挑起眼皮,掃了白柳灰一眼:
“得,又來一個挖墳的。”
似乎想到什麼,鬼道士將視線先後掃過白柳灰和陸子邪,疑惑道:
“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白柳灰這才看向陸子邪,目光所見,陸子邪也同樣在打量著白柳灰。
陸子邪視線從上往下,最後停在白柳灰那隻穿了一雙白襪子的雙腳上,奧,襪子也是破的,看著此時正裸露在外的大腳趾頭,陸子邪不禁皺了皺眉。
而白柳灰的視線則是從下往上,一直看到了陸子邪鼻梁,那騷包的金框圓筒墨鏡,幾乎擋住了陸子邪的半張臉,白柳灰根本看不清對方長啥樣。
二人幾乎是同時給出了同樣的反應:
“這穿(戴)的什麼玩意?”
又幾乎是同時收回視線,用非常嫌棄的語氣回複鬼道士:
“不認識。”
“沒見過。”
鬼道士啞了半晌,突然伸手一指劉老七:
“呐,磨他的,這老家夥牙口硬,想來磨成的牙粉也差不到哪裡去,用來解那小夥子的屍毒足夠了!”
沒想到遇到個好說話的,白柳灰心下一鬆,轉過頭看向劉老七,並道了聲謝:
“多謝前輩!”
劉老七一聽立刻抬起頭,呲牙咧嘴的朝鬼道士和白柳灰威懾怒叱。
可想了想,察覺出不妥,又迅速將頭埋下,咬緊牙關,打算死挺到底,無論如何也不張嘴!
誰知剛剛還對旁人和顏悅色的白柳灰,到了他這突然變了語氣:
“是,是你自己張嘴,還是碑王我親自幫你張嘴?”
剛想對此人不聞不理,身前卻傳來陣陣酒香,劉老七吸了吸鼻子,一個沒忍住順著酒氣就抬了頭。
但見“白柳灰”身子晃晃悠悠,一手拿著大錘子,一手拿著木釘子,眼睛直楞楞的盯著他:
“碑王我今個酒精上頭,手有些不穩,一會你多擔待!”
望著越發逼近的大釘子,劉老七很是認真的考慮片刻,然後一臉苦色,認命般張大了嘴:
“啊~”
老碑王見狀很是欣慰:
“不錯,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僵可真比外麵那兩個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