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早點聽完廢話早點走的安排猶疑了。
仔細想想,身邊還真找不出和林燦類似的同款,就算不能動真格的,逗一逗也挺好玩。
有些事動了點苗頭就如同脫韁的野馬拉不回來了,連手心都開始癢癢想整點事做。
再說相識一場,病床前搭把手很正常吧。
“是我不好,彆置氣。”
她幾步走到床邊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扶著他的胳膊讓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傷哪了?方不方便讓我看看?”
林燦不點頭也不搖頭,非得等她往後退一步時才拉住她的手,沉沉地睨了一眼,“你看吧。”
他真以為於萬要走,攥著她的小拇指不鬆開,掀開被子露出一條纏著繃帶的腿。
她纖長的手指碰在小腿的繃帶上。
力道輕柔得沒有一點感覺,Omega卻紅了眼眶。
唇抿著,眼睛盯在於萬臉上,讓她稍側頭便看到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還生氣呢?”
她屈指撥了下他的垂到額前的劉海,“告訴於醫生,誰欺負你了?”
年輕人總有些不屑世俗的輕狂勁,而林燦不僅是輕狂甚至稱得上狂妄,網上還有他出道以來爆粗口打人的高清紀錄,從舞台風格到言談舉止,他都不像個Omega。
可誰規定Omega一定要什麼樣?
彆人以為他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該當一隻溫馴的貓,他偏偏尖牙利嘴的看不順心就亮起爪子撓一把,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欺負到他頭上,於萬這麼問無非是開玩笑緩解下氣氛,沒承想惹得林燦會突然發難,手臂摟住她翻了個身。
主打一個眼準手快猝不及防,還特有心機地用腿從旁壓住,吃準了不會被一腳蹬開。
兩人一上一下倒在柔軟的被子上,其間不知誰碰到了床沿的按鈕,懸浮床邊緣的氛圍燈刷地熄滅了。
於醫生受製於人,顧忌他的傷不能用力推開,隻能任由Omega眼底發沉地漸漸貼近。
空氣裡多出一縷幽幽的薄荷味信息素。
以後頸處的腺體為源頭迅速擴散,摻雜了清涼的甜潤由淡轉濃。
林燦冰涼的唇環若有似無地從她唇上刮過,然後鼻尖貼著鼻尖,額頭抵著額頭,在呼吸交纏中壓低聲音:“於醫生,我想被欺負。”
“想被你欺負。”他說。
於萬按住他的肩膀推開一些,輕輕搖頭。
房間響起壓抑的嗚聲和明顯的呼氣聲。
Omega本能地不斷靠近她尋求安撫,又在遲遲等不到Alpha信息素注入時暴躁的捶打床板,“臨時標記不行就永久標記!我們試一試,我要你標記我!”
於萬抬眼與他視線相對,沒吱聲。
林燦知道這是無聲的拒絕,當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行動,被子裡的手開始摸索。
於萬側腰迅速躲開。
人都在床上了能輕言放棄嗎?不能!
林燦不死心地繼續,他進一寸她躲一寸,幾個回合下來,於萬抓住他兩手腕,“把信息素收起來,碰到傷口有你疼的。”
“我收不回去,我要你……”
Omega主動釋放信息素,引誘的意思昭然若揭,若是換成正常的Alpha定然立刻獸.性大發往他腺體上咬。
於萬聞得到信息素,但也隻是聞得到,她不會被Omega信息素操控,不會發瘋發狂想標記。
就像肉罐頭熱好了擺在麵前,包裝上是豐腴肥美的廣告,空氣裡是香噴噴的肉味,從視覺到味覺都誘惑性十足,然而她不會餓瘋了聞到味必須把肉吞進去,更何況標記行為對Omega來說太重要,她擔心吃下林燦這口肉會把油汁濺身上不好洗。
“彆動。”
她左手圈住林燦的身體阻止他亂動,小心地避開傷腿挪動一些,右手打開床頭櫃抽屜。
為了方便取用,Omega身邊都會備一些應急藥物,哪怕林燦粗心,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會替他準備好。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林燦聽見包裝撕開的聲音,緊接著一片東西貼在了後頸發燙的腺體上。
是信息素阻隔貼。
於萬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我不能標記你,我沒有……”
“到底是因為沒有信息素還是因為他!”
他心裡升起自嘲般的失落,氣急敗壞地打斷她的話。
“不用找借口糊弄我,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林燦雙手按在她頭部兩側,冷著臉把她飛亂的頭發彆到耳後,手指順勢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用拇指在下眼瞼緩緩摩挲。
沒了一層鏡片遮擋,於醫生的眼睛格外明亮清透。
藍黑色的虹膜包裹著黝黑的瞳孔,波光粼粼的,乍一看透著淡淡的妖異,但再多看一秒便像被溫柔的海水纏住,毫無反抗能力地向下沉溺。
他舔了舔唇角,銀色唇環沾上水漬折射出冷厲的光,盯著她的眼睛質問:
“你當我情熱期那晚真暈到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渾身上下你哪沒碰過?你敢說沒有過一點彆的想法?”
“想和我斷了?摸夠了玩夠了想換口味了是嗎!”
“你再喜歡他管個屁用,你以為,他會把你當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