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我想學後空翻 “啥?……(1 / 2)

“啥?!”

“青雨、青雨她行竊被抓了,眼看著被提進了徐側妃的嘉福居。側妃說,讓您過去陪著聽審。”

“噢……”

聽到這個,江風曉倒不急了,因為這又是徐嫣然的計策——她此時懷孕已近六月,但其實這胎原本也保不住,便想使法子栽贓到江風曉頭上。

原先的江風曉一聽自己手底下的婢女被扣住,忙不迭跑去分辯,結果被徐嫣然陰陽怪氣地一激,在爭執中拉扯起來,徐嫣然立馬佯裝被推倒,肚子著地,孩子就這麼沒了,一切自然又是江風曉的罪過。

“好家夥,這不就是皇額娘熹了推娘娘?”江風曉琢磨著劇情,心想,“要不,我就說我突然頭風發作了,不能去?”

但看著青雲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樣子,江風曉又覺得,要是自己這時候退縮,稱病不去,恐怕會寒了人家的心。

“算啦算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好歹,去給青雨撐撐腰。”

說著,江風曉站了起來,捋捋裙子,叫青雲帶路,硬著頭皮到了徐側妃的嘉福居。

嘉福居中,青雨雙手被捆住,跪在院裡。

徐側妃坐在廊下的紅木交椅上,見江風曉來了,斜斜睨了她一眼,也不開口,似笑非笑,明顯有挑釁之意。

廊前掛著的燈籠透出微光,映得徐側妃臉色半明半暗,此時,她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起來如同漆黑深淵。

這倒是“江風曉”第一次親眼見到徐側妃。書中說她“粉麵含春,目若桃花,眸中似有水光瀲灩。身量纖纖,我見猶憐,行止皆如弱柳扶風。”。

見過徐側妃之後,江風曉不由得心想,這作者是真能掰扯啊,寫這麼一堆。因為如果讓她來寫側妃的外貌,可能就倆字:甜妹。

徐側妃見江風曉規規矩矩問了安,又老老實實地立在一旁,並不吵嚷糾纏,也不問座,這倒讓她原本準備好的一番難聽話落了空。

見江風曉呆呆地盯著她看,一時間,徐側妃以為她是看出了端倪,心裡不免嘀咕起來,對接下來的事兒竟少了幾分把握。

不過,她畢竟是深宅大院裡鬥慣了的人,立馬換了副麵孔,笑眯眯地賜座,讓江風曉陪著她審問青雨。

“江妹妹,青雨好歹是你屋裡的人,我若不知會你,就這麼自個兒處置了,也是下你的麵子,所以才夜半叨擾,還請妹妹勿怪。”

“呃……沒有沒有,您太客氣了。隻是不知道青雨犯了什麼大錯?要這樣……搞。”

現在的江風曉畢竟是現代人,那些文縐縐的話,她說不慣。隻是見青雨被布團塞著嘴巴,雙手給捆得結結實實,臉頰也通紅腫脹,一定是被狠狠掌摑過了。江風曉氣極了,想質問對方憑什麼這樣對青雨。

她知道不能直接開罵,可一時怒火上湧,大腦空白,確實詞窮。想了半天,隻憋出個“搞”,和徐嫣然那番話一比,略顯粗俗。

聽了這話,嘉福居的幾個管事女使都憋不住嗤笑,徐嫣然心中也安穩了幾分:還以為江風曉突然轉了性子,學聰明了。沒想到一開口,仍是這麼蠢笨粗陋。

“妹妹彆生氣,青雨是你的心腹,論理,也該多尊重些。可我若不狠狠責罰,以儆效尤,日後下人們有樣學樣,豈不成了我今日輕縱的罪過?又或是傳揚出去,讓外頭的人以為王府治家不嚴,上梁不正下梁歪,徒惹口舌是非。妹妹呀,你素來享清福,不曾理家,又怎知姐姐理家的辛苦?”

徐嫣然聲音嬌柔,一通滴水不漏的說辭,既表明自己重罰青雨是秉公辦事;又諷刺了青雨是江風曉的心腹,她會偷盜,正是因為江風曉這個“上梁”不乾淨;順帶還顯擺了一番自己的管家權,表示自己的地位壓江風曉一頭。

江風曉努力地集中注意,想把徐嫣然那些文縐縐的話聽進腦子裡。可她越是集中注意,越隻看到徐嫣然的嘴巴一張一合,隻聽見她嬌滴滴的聲音,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啥。

過了半晌,江風曉終於把徐嫣然的話頭理順了,發現她還是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就沒接茬,隻是繼續要說法:“啊對對對,您說得對。但是,這個,所以青雨到底具體犯啥錯了?”

徐嫣然見她竟然不發火,反而抓著青雨犯錯的細枝末節,有些意外——以往,這樣一套組合拳下來,江風曉早就氣得跳腳,撒潑大鬨,以至於闖出禍來。

隻是從今以後就不同了。

所謂無招勝有招,你陰陽怪氣地諷刺我,我甚至都沒意識到,那這諷刺也就毫無意義。

“她偷走我一枚珠花,原不是什麼稀罕物,可那是殿下獨獨賜給我的,整個王府隻有我才有。”

書裡沒寫青雨到底偷了什麼,隻寫了徐嫣然激將江風曉,說她出身低賤,從前是奴籍賤民,定然慣會偷盜,手底下的人也一樣不乾不淨。

江風曉腦子一熱,推開幾個婢女,抬手就要打徐嫣然的臉,可手還沒挨到人家呢,她就倒了。

正巧這時候梁王到場,前因尚且不論,他隻看見江風曉抬手揮過去,徐嫣然重重倒地。

於是江風曉繼降位之後,又喜提一頓板子和半年禁足。

“好,那這個珠花長什麼樣?青雨從哪裡偷得的?人證物證都在嗎?”

江風曉從交椅上站起來,在廊下來回踱了幾步。此時一陣夜風吹來,她的頭腦冷了些,思路也漸漸清晰。

“這個自然。青雨偷竊,原本已經得手,可路過東院角門時,贓物滑落,正好被我屋裡的意安撞見。人證物證俱在,如安,把東西帶上來。”

一個婢女捧著木托盤走了出來,盤子裡盛著一份口供和一枚木芙蓉造型的珠花。

江風曉拿起那份口供,還沒展開,徐嫣然便笑道:“我忘了,妹妹你不識字,不如讓我的婢女給念念。”

這次的諷刺過於直白,江風曉可算聽懂了,不過她渾不在意。

她掃了一眼口供,看起來確實沒什麼明顯的破綻。

可再一細看那珠花,江風曉立刻就樂了——什麼王府獨一份,那枚珠花她有一模一樣的一對,就在她妝台上擱著。

隻是因為原身不喜歡這樣素淨的裝飾,所以從來不戴著出來,難怪徐嫣然不知道了。

“姐姐錯怪我家青雨了,這珠花並不是她偷的,是我拿給她的。”

“什麼?”

“這原是一對兒,可分開,可並在一起,你看這珠花簪杆上麵有一條凸起,正可以和另一半卡在一起。這珠花上頭的金絲有些鬆散了,我才叫青雨拿去找人修的。”

說著,江風曉不動聲色地拽鬆了珠花上的一根金絲,又轉過頭,看向青雲,吩咐道:“去,把我妝台上那另一半珠花拿來。”

青雲得令,立馬竄了出去,徐嫣然阻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