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
九郡主:“……”
這解釋跟沒解釋根本沒區彆,老大夫年紀大了根本聽不懂,或者根本不想聽懂。
小鈺年紀小,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進行身世上的辯解,大夫不耐煩揮揮手把她倆打發了出去。
小鈺蹲在外麵委委屈屈地畫圈圈:“阿娘和阿九姐姐一點也不像。”
九郡主生無可戀:“如果像的話就更說不清了。”
沒多久大夫擰著眉毛出來:“你夫君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啊。”
聽見前半句九郡主還想繼續解釋,一聽後麵那半句她頓時緊張起來,連忙站起來:“什麼?什麼不容樂觀?”
聽起來少年馬上就要死掉了,九郡主還沒帶他去過京城吃太白居的點心,也沒帶他一起坐船去看桃花塢的桃花,還有,聽說無極島的酒超級好喝,一壇子下去就能原地升天的那種。
她答應了要帶少年遊遍中原,這會兒連邊關都還沒遊完,才開了個頭就要結束了嗎?
眼見九郡主滿臉灰白,大夫繼續道:“也沒什麼,你們再來晚點,你夫君的病就要痊愈了。”
“……”
九郡主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扭頭看見少年掀開簾子從屋裡走出來,仍舊是臉色蒼白的模樣。
大夫又道:“不過這大約還是你夫君身體底子好,自己熬一夜熬了過來,但凡昨兒夜裡出點意外,指不定你今天就見不著他了。”
九郡主剛鬆下來的氣頓時又提起來,憋了憋實在沒忍住:“大夫,您老人家說話可以一口氣說完嗎?一次說一句真的很嚇人。”
大夫:“下次一定。”
這麼多年來一向隻有九郡主噎彆人的份兒,很少有人能噎得住她,少年是一個,這位老大夫也是一個。
她揉揉臉,心說算了,又問大夫少年究竟怎麼回事。
大夫說:“你夫君昨晚是不是混著吃了什麼東西?”
九郡主想了想:“吃了魚。”
竟然忘了反駁大夫的那句“你夫君”。
少年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好似他們討論的對象和他沒有半點關係,生生死死什麼的也不關他的事。
大夫道:“吃的什麼魚?如何做的?放了哪些食材?沒吃其他的了?”
九郡主一一回答,末了突然想起來:“還有栗子,炒栗子,但他吃的不多,就吃了兩個。”
兩袋炒栗子全被她吃光,兩條魚倒是都被少年吃掉。
大夫轉頭寫了張藥方,叮囑道:“應當就是這個了,他人可以栗子和魚混著吃,但你夫君體質特殊,栗子和魚不能混著吃,否則……”
“否則會怎麼樣?”
大夫慈祥一笑:“否則會一睡不起。”
九郡主神色凝重地記下了這個事兒,摸摸自己的喉嚨,瞥了眼幾乎快要合上眼睛當場睡覺的少年,抬手拽了下他袖子,他睜開眼,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她指了指少年,又問大夫:“那他嗓子也是因為魚和栗子?”
“隻是燒了一整夜的後遺症,搭配著吃點藥就好。”大夫不以為意,將藥方遞給她,道,“好了,結賬吧,二兩銀子謝謝光顧,下一位!”
九郡主:“……”
這就開始趕人了?
就這?
九郡主思路早被大夫帶歪,滿腦子都是“你夫君”,因而側過身朝少年看過去時,張口就是一句:“夫君……”
少年被她喊的愣了下,沒精打采耷拉著的眼角微微一跳,不自覺地輕眨了下眼。
九郡主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說的什麼話,當場就懵了,傻兮兮地和他對視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渾身冒熱氣。
“不不不是……”
大夫將包好的藥放她手裡,滿麵慈愛道:“瞧,這不還是小夫妻麼,我這雙老眼什麼時候看錯過?”
“……”
你從一開始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