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前頭有梨樹的院子,就是我家。”
黃秀花指著前方左拐的小路,進去兩百米的位置。
梨樹下三幢房子呈品字形,早春時節,一個個雪白的花骨朵綴在枝頭,零星幾朵顫顫巍巍張開了花瓣,淡淡的梨花清香縈繞在四周。
黃秀花拿出鑰匙打開中間那棟大門。
邊往裡走邊熱情招呼道:“進來坐會兒,都到姐家裡了,咋地也要喝口水再走。”
虞翠翠抿嘴輕笑,佯裝推拒:“姐,不用那麼客氣,喝啥水啊我不渴,你趕緊進屋吧,我這就回家了。”
獵物都落坑邊了,黃秀花哪舍得煮熟的鴨子飛走。
反過來拽著虞翠翠的胳膊就把她往裡帶,“那不成,你幫我要是連杯水都喝不著,我成啥人了。”
虞翠翠假意拗不過,跟著進去。
院子裡擺著兩個木籠子,幾隻雞咯咯渣渣叫喚,牆角一畦小蔥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看起來跟普通的農家院子沒兩樣。黃秀花把院門插銷彆上,領著虞翠翠進堂屋。
不遠處,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眼中如出一轍的驚訝,“誒嘿,燈下黑了!”
“章魚,我在這裡盯著,你幫我回所裡叫人,動作要快。”平頭國字臉側首,表情懊惱著急。
同身旁長得斯文雋秀,渾身散發知識分子氣息的白麵書生說,“那女同誌心真大,啥人不清楚都敢跟上門。你跑快點,咱早一秒捉住人她也能早點脫離危險。”
被喚作章魚的白麵書生神情冷凝,點頭:“現在還沒摸清楚裡麵藏了多少人,你彆輕舉妄動。”
國字臉比了個安心的手勢,又補了一句:“多來點,叫他們帶上家夥。”
話語間,屋內的黃秀花到廚房拎了暖水瓶出來,在虞翠翠眼皮子底下衝了紅糖水,熱情招待道:“大妹子,喝點暖暖身子。”
紅糖融化衝開,空氣中瞬間飄散開若有似無的苦味兒,引得小巧的鼻翼動了動。
虞翠翠了悟地笑笑,身體往椅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直接將搪瓷盅推回她麵前,“不了,你喝吧。”
黃秀花笑容微頓,抬眸看去,撞進虞翠翠彆有意味的眼底。
心裡莫名打突突。
她笑笑著示意:“姐不渴,紅糖多難得咧,你可彆浪費了姐的心意。”
“不行哦,我不想喝,但你得喝~~”虞翠翠歪著頭,笑盈盈地,有些調皮,還有股可愛的壞勁兒,“不渴也得喝。”
不待黃秀花回過神,離她兩米遠的人眨眼間近在咫尺。
“你乾什麼?”黃秀花被眼前的突發變故嚇得往後退,不禁驚聲尖叫出聲。
“彆害怕啊。”虞翠翠眼睛眨巴眨巴,小臉無辜:“你說的對,紅糖水難得不能浪費,可你又不肯主動喝,隻能我喂你喝咯。”
若是她聞錯,黃秀花喝了不至出事,她自會道歉補償。
若是真有問題,那就活該黃秀花遇到她。
說完,翠翠掐著黃秀花的下巴拿起搪瓷盅就往她嘴裡灌。
“不……咕咚……你放開我……”
黃秀花被嚇壞了。
她咬緊牙關,奮力掙紮,可掐住她下巴的手跟鐵鉗似的紋絲不動,她被逼著灌了好幾口。
黃秀花徹底慌了,或許是母愛爆發,又或者求生心切,強烈的求生欲終於讓她掙脫了虞翠翠的桎梏。手腳自由的第一時刻,立馬將食指伸進喉嚨摳摳,試圖吐出摻了藥的糖水。
翠翠沒阻攔,悠哉悠哉坐回椅子。
仿佛貓抓老鼠般,咬死前都要玩弄一番,興致盎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折騰,“你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