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看不到係統的表情,但江落落也能感受到係統的無辜。
【我隻是按規矩辦事兒,若是劇情脫節了,這方小世界就會毀滅,你我都會煙消雲散。】
江落落皺眉,確實,渡劫有風險,撒歡兒需謹慎,她可是要做爽文龍傲天的人,絕不能渡劫翻船,不就是走劇情麼,沒毛病,走!
看著係統指的方向,她挑了挑眉,感情又回到了方才剛出來的地方,按照某些宿命的言論,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座剛撞過的小山。
係統突然出聲,【江詩顏還有五分鐘就要到了。】
“你能監控到每個人的具體位置嗎?”這個用處倒是不錯。
【我隻能看到男女主和反派的位置。】係統表示它沒那麼強大。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隨便將行李箱寄存到前台,江落落噠噠噠,直奔係統指示的包廂走去。
包廂內,靳聽白眸色清淺,迷離的光線下,映襯出他清絕的側臉,尾睫下垂,隱藏住眼底的神色。
圍著的四個二世祖少爺有些膽怯,既對眼前的美色眼饞,又怕被事後報複。
隻聽一人道:“你怕什麼?明日你就要被老爺子送出國了,臨走前不乾票大的,給他送個大禮,還以為咱們就是那種說拋棄就被拋棄的人呢!”
“聽到了嗎?姓靳的,日後有仇大可找我們家裡,今兒是哥幾個對不住你了。”
“費那麼多話乾什麼?他從小就是大院裡最漂亮的孩子,我一直好奇他性彆,今日說什麼也要見識一番。”
這幾個二世祖前幾日惹了禍,他們不是家裡培養的繼承人,惹禍的代價很大,馬上要被驅逐到窮山惡水了,日後還指不定遭什麼罪。
做人怎麼能默默無聞呢?
靳聽白作為通城食物鏈頂端,哪怕今日他們能傷他一根汗毛,都不枉此生了。
沒想到靳聽白是個表麵精神的,被他們輕易算計成功了,不多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們最後的狗屎運氣。
靳聽白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掩飾住眼中的嘲諷,他明明沒喝那杯酒,卻又一次的身軟無力,難道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嗎?那這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究竟是何道理?
看著眼前互相壯膽色的四個人,他眼裡沒有一絲害怕,因為他知道,今天他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甚至都知道,在四分鐘以後,會有人推門而入,義正詞嚴的將這四個人數落到無地自容。
如果你的人生軌跡,早就被你一覽無餘,那你還有沒有勇氣,麵對接下來的每一天?
就像是手握劇本,卻隻能如牽絲木偶一樣,看著自己的臉,演出一幕幕悲歡離合卻無力掙脫,他恨極了這種感覺。
無法拒絕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舉起攝像機的動作,無法逃避那個自認為惹了他還能全身而退的醜惡嘴臉,他該生氣的,可這樣的場景,他經曆過十數次,麵上早就麻木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裡那座熊熊的火山有多麼爆烈,就差一個突破口。
閉上眼睛,他不想去麵對糟心的這一幕。
吱呀一聲,門開了。包廂內的黏黑濃稠被外界的歌舞喧囂所吞噬,漂浮的靈魂又被拉下了萬丈紅塵,靳聽白第一次感覺到,紅塵如此可愛。
即便是不想麵對推門而入的那個人,他也無比感激,她提前出現的這兩分鐘。
門突然開了,把四個互相壯膽子的二世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江落落,頓時又換上了一副嘴臉。
接到隊友的眼神兒,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一把合上了包廂的門,四人齊齊向江落落圍過來。
“我說江大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想嫁給曹總之前,和哥幾個樂嗬樂嗬?”
江大小姐?靳聽白擰了擰眉,這才抬眼一望,發現門口的姑娘確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哪裡出了問題?他不由得直起身,這一動作,他心底大驚,默默握了握拳,手腕上的青筋告訴他,這個拳頭多麼有力量。
江落落心裡快笑歡脫了,這是什麼狗血劇情,被係統忌憚的反派居然是一個柔弱小白臉,還被四個男人給堵了,她為什麼不在門口等半個小時再進來。
咳咳咳,要有渡劫精神,少想馬賽克。
江落落回想自己的柔弱小白花劇本一陣牙酸,算了,還是想想該怎麼碾死這四隻小螞蟻,來一出世紀碰瓷吧。
四人看到江落落肩膀微微抖動,以為美人快要嚇哭了,心裡一陣激動。
說實話,對靳聽白下手,無非是想給家裡惹些麻煩,可實際上他們愛的都是女色,這江落落的臉更是整個通城的個中翹楚,若不是她性子太過古板,他們早就把她收入囊中,如今送上門來,豈有放過之理?
江落落輕輕顛了顛手裡的磚頭包,個頭不大,但重量不小,想來輪起來很趁手。
以弱勝強,她懂。
虛弱不堪的倒退兩步,眼眸如受驚的小鹿般盈滿水色,一邊喊著不要過來,一邊小手胡亂揮舞,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曲線,砸向麵前之人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