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裝作無辜,所以她緊閉上眼睛。
剛要打算暗自發力,纖細的手腕落入炙熱的鐵掌中,一時不察,江落落的身體天旋地轉,被扯到了一座小山身後。
穿不慣高跟鞋,腳步一個趔趄,牙齒狠狠咬在唇肉上,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嗆出了幾滴血沫。
在外人看來,就是江落落虛弱不堪的咳出了血,四個二世祖渾濁的大腦,像是突然理清了正負極,一下子變成了通路。
目光與靳聽白冰冷的視線一接觸,個個打了一個激靈,險些跪下。
“我的媽呀,我們在做什麼?我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想著上男,不,是誰給我們這種愚蠢的念頭,爺們是直的喂!”
靳聽白若有所思,看著眼前這個將將到他肩膀,正在迎風咳血的姑娘,正想說什麼,包廂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靳總,你沒事吧?”江詩顏因疾跑而潮紅的臉龐,就這麼出現在幾人視線裡,場麵瞬間凝固,她有些看不懂如今的狀況。
四個二世祖,再也撐不起自己軟的像麵條一樣的腿,撲騰一下跪倒在地,臉上鼻涕眼淚都分不清,隻想求靳聽白留他們一個全屍。
靳聽白眼神微妙的看著後來的江詩顏,等待對方率先開口。
本來是抱著救靳聽白於水火中而來的江詩顏,此刻也不知說些什麼,隻能乾巴巴道:“我...我聽說靳總在這裡,我來見見你。”
一時之間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她將目光投向靳聽白身後的江落落身上,驚詫道:“姐姐,你不是去陪曹總了嗎?”
江落落嘴唇疼的不行,係統還在她腦海叭叭叭不停,【快就說你是聽從女主的吩咐,才先一步過來解救反派的。】
江落落心裡哼哼兩聲,“書裡是按劇情走的,可你為什麼出現?”
這句話成功噎住了係統,它隻能退一步,【隻要你能達到目的,可以自由發揮。】
江落落正思索,該怎麼技巧性的表示自己是無辜的,靳聽白就開口了。
“江二小姐,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隨意推開我的包廂?”
江詩顏麵帶委屈,白若凝脂的肌膚中透上一層微紅,不知所措的反複搖頭,求救的看向江落落,似乎篤定她一定會開口為自己解釋一般。
原主確實會解釋。
任江落落活的年限再久,她也搞不清楚人的想法,她可以裝原主,卻不想活成那樣的人,隻好裝聾作啞,繼續輕咳,潔白的紙巾上點點猩紅刺人眼眸。
靳聽白麵上染上不悅,“難道江二小姐還等我請你出去嗎?”
江詩顏終忍不住麵上的難看,捂著臉跑出去了。
靳聽白這才回頭,先是看了看身子搖搖欲墜的江落落,擰了擰眉,據他所知,這江小姐自小身子骨就弱,更是妙齡早逝,方才又受到了這一番驚嚇,不知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冷凝,靳聽白不太熟練道:“江小姐,可需要我先送你去醫院?”
江落落搖搖頭。
從靳聽白的角度,隻能看到她那卷曲的睫毛和那蔥白的手指。
先扶江落落在一旁坐下,他儘量輕柔道:“煩請江小姐稍等靳某片刻。”
包廂中跪著的四個人渾身發寒,知道他們的末日來了。
不等他們發出聲音,靳聽白乾脆利落道:“靳某不曾想四位的癖好如此特殊,既是如此,靳某哪有不成人之美之禮,這舞池外麵還算熱鬨,若是四位能去外麵跳一場脫衣舞,今天這事兒,靳某便不再追究。”
四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咬牙扯一把衣領,麵色癲狂的往中央舞池跑去,生怕慢了一步,靳聽白就變了想法。
看著靳聽白的背影,江落落也處在迷幻當中。
不是說今夜反派會被欺負到無力反擊嗎?她是來美人救英雄的,可如今怎麼像儘在反派掌握之中,她更像是跑過來當一個拖油瓶的。
反派對她的態度也十分詭異,江落落是真的看不懂這劇情發展了。
包廂裡就剩他們二人,一時間陷入了無言的尷尬,靳聽白率先開口,“江小姐怎知靳某在此遇了麻煩?”
江落落睜眼睛說瞎話,“我自幼耳朵比較靈,還以為這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在欺負姑娘,一時不憤,沒想太多就推門進來了。”
靳聽白氣量還算不錯,哪怕聽江落落把他比作成姑娘也不生氣,依然用一種隱晦又探究的目光,上下掃視江落落。
江落落理直氣壯,將睜眼睛說瞎話發揮到極致,半點都不心虛的。
靳聽白緩緩將目光轉移到吧台前那杯酒上,忽而嘴角微勾,“聽說令父想要江小姐聯姻,不知江小姐看我如何?”
她幻聽了嗎?原書中至死單身的反派要娶她?江落落腦海和係統同時發出了嗶的短路聲。